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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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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瞧的,贱人!还有你。不觉中,他又对上了那双闪金一般的眼瞳。Sauron的直视叫他喘不过气来。他想移开目光,但对方不知用了什么方法令他无法移开,那感觉就像一只钢钳扼住了脖子。

    “叫他以后还有脸凶。”另一个接话,“人家都没用棍子,只是瞪了一眼,就叫他跪地不起啰。”

    “狗仗人势的东西。”杂役中有人操着半生不熟的Ad?naic(阿登纳克语)说着,“只会对我们撒泼咬人。”

    “国王陛下驾到!”仪仗官直着嗓子喊道。Ar-Pharazon夹着一阵冷飕飕的空气走进大厅,所有人都停下动作起身致敬,唯独传菜的小厮和做菜的大厨未尝理会。

    之后,Pharazon在高位的首席上坐了下来,由漂亮的Genever(吉妮维)伺候着用餐。然而,国王没有叫Ashmu的名字,也没有命令他弹奏乐曲。

    “好了,你们都坐下吧。吃饭!”国王像个粗汉那样命令道,“Gihamar(吉哈玛),王后说她不来了,把晚餐送到她宫里去。”

    此时的大厨房是最热闹的,除了那些高位时有空缺,其他地方几乎座无虚席。王室家族与宫廷内侍以及仆妇杂役一起吃饭是从Tar-Minyatur王时代就流传下来的一条规则。据说是Elros为了团结民众,不让王室家族产生傲慢习气制定的。在许久以前,这个大厨房还曾经定期对Armenelos(阿美尼罗斯)的普通居民开放,那时王族与平民的距离要比现在近得多。

    歌手张口结舌,一阵阵嘘声把他淹没在寒风中,冻得他浑身僵硬。

    晚餐时间到了,歌手要去晚宴上服务。他刚站起来就看见Sauron也下楼来了。“请让一让。”他像个贼似的从Mordor之主身边窜过,钻回自己的房间。

    总管领命离席,立刻叫来两个侍从,匆忙交代几句。

    歌手愣住了,国王以前从未拒绝过他的演奏。“陛下。”他还想尽可能地挽回一下,“我觉得我很有精神。”

    “陛下。”歌手先入为主,走到高台面前,深深鞠了一躬,“请允许我为您演奏一曲?”

    Pharazon没抬头看他,“Ashmu,我觉得你最近状态不大好,还是先歇一阵子吧。吃饭。”

    但是今天,他仍然来迟了——Sauron占了他的位置,给他留了个偏僻角落里的空位。那里紧挨着上菜的甬道,连高位都看不见。

    Ashmu在这里有个很好的位置,离王族的高位很近,避开了杂役们所坐的吵杂肮脏的部分。他来的不算迟,国王夫妇还没到。事实上,从Tar-Minastir时代之后,任何人晚于王室夫妇到来都被视为大不敬。轻的挨几个巴掌饿一顿饭了事,重的直接拖进黑牢,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歌手深知其中厉害,绝不会因此失误。

    药在哪里?我把它落在哪里了?Ashmu举着蜡烛四处翻找。这还是他做奴隶的时候一个老巫师给他的,让他在实在受不了的时候寻求最后的解脱。来Númenor后,他就把这事给忘记了,本以为永远都不会再想起来,但是……

    这里!Ashmu把手伸向衣橱的一个角落,闪着茶色光泽的小瓶在烛火的映照下淡出暗影。歌手把它握在掌心里摇了摇,瓶口的封印没有丝毫损坏,里面的药水散发出寒冰一样的冷辉。就靠你了,他把它揣进口袋。

    他们的话语就像鞭子一样抽打着Ashmu,他的脸变得通红。但是Sauron没有理会这些,他从歌手身上跨了出去,径直上楼。

    “就像中午那样吗?”Pharazon抬起头,反问道,“就好像你家刚死了人一样演奏哀乐?你打算让我吃不下这顿饭?下去!”

    渐渐地,仆役们说够了,也笑够了,就都散开了。只剩下歌手一个人坐在地上发愣。太阳缓步从天顶上驶过,影子也经历了由长到短,再由短到长的变化过程,转变着方向。暮色拢上天幕,灯火次第点亮。

    真是欺人太甚,这一定是婊子Zélarena出的主意。Ashmu气得浑身发抖,却不敢走过去当面讨要回来。他的手压着口袋如此用力,以至于里面的小玻璃瓶搁得他手掌生疼。我该怎么把药下进去?他望着来往忙碌的厨师和小厮,咬着嘴唇。

    ‘下毒即是死罪,不论是否未遂。’Númenor法典如是说。想到处刑台上锋利的斧刃,歌手畏缩起来。“哎,让一让!”有个托大盘子的仆从把他挤到一边。怎么办才能神不知鬼不觉,逃离死刑的威胁?恐惧让他否定了一个又一个方案。

    嘲笑声更大了,仆役们朝着他做着各种侮辱的手势和表情,骂人话也变得多姿多彩。有岛国人的语言,还有来自东方和南方的四不像。Ashmu惊恐地发现Sauron打掉了他最后的一丝尊严,他又变成了那个待在铁笼里哭泣的奴隶。

    “奴隶。”一个带着轻蔑口吻的词语唏出了对方的嘴唇,“还不如女人的意志坚定。”接着,无形的手松开了,歌手狼狈倒地,激起一片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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