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磕绿林人都疯了,不磕的也隐隐约约察觉到不对劲。
陆南叙指了指季夏:“他喝醉了,我先送他回去。”
沈秋秋点头如捣蒜:“好好好,不打扰你们,你们忙你们慢慢忙。”
陆南叙嗯了一声,揽着季夏腿弯把人抱起来。
看到这一幕,终于有人没忍住,哇啊啊的低叫到一半被旁边人捂住嘴。
陆南叙没在意,把人抱出店,放在路边的藤椅上坐着。
夏天晚上的气温降下来很多,季夏被风吹得稍微清醒了些,能说话了。
他攥着陆南叙的衣角嘟囔:“他们……哇塞什么呀?”
陆南叙停下去打电话通知季夏家人的脚步,垂着眼睫打量季夏:“你说呢?”
季夏歪了歪头,抬起shi润润的黑眼睛看他,因为还醉着,有些结巴:“因为、因为他们磕……那个,就是那个……”
说了半天没说上来,季夏使劲拉了下陆南叙衣角,恶狠狠道:“反正…我说不上来,你也不许知道!不然本少爷让你好看!”
看来还没醒酒,跟个炸毛的nai猫似的。
陆南叙短促的笑了下,就着季夏拽他的力道半蹲下来。他望着季夏轻轻问道:“本少爷?是哪家的小少爷?”
季夏也看着他,乖得不像话:“林家的。”
说完好像又觉得有些不对,手指托着下巴想了想:“哦,不是,我想起来了……是——”
季夏尝试了几次都没发出那个音节,甚至连嘴型也做不出来,气得揉了把头发,瘪嘴:“我,我说不出来。”
季夏急得眼尾通红,他抓住陆南叙的胳膊问:“我怎么、怎么说不出话来了,我是不是生病了,我、我不要再生病了……”
季夏生命里最记忆深刻的就是医院和手术台,就连醉得意识不清还对生病抱有本能的恐惧。
这也更验证了陆南叙的猜测,他摸了摸季夏的头发,慢慢道:“你没病,很健康。你只是喝醉了,醒过来就好了。”
眼前人仿佛有安抚人心的力量,让季夏忍不住去信任。
季夏头顶蹭了蹭他的手心:“好,那我就快点醒过来吧。”
陆南叙嗯了一声,目光细细描绘季夏的五官。他猜大概是有什么约束条件不让小孩说出身份,毕竟魂魄重新在别人身上还魂已太过逆天,总不能一点限制都没有。
但他还是想知道小孩的名字,他不想用别人的名字喊他。
哪怕不能知道,至少也得拥有一个独属于他们之间的名字。
陆南叙想,这要求并不算过分,他作为唯一一个发现宝藏的人,理应得到奖励。
陆南叙语气放轻,哄着季夏:“那我叫你甜甜行吗?”
季夏摇了摇头:“不对。”
陆南叙:“软软?”
季夏还是摇头。
陆南叙一连说了十多个都被否定,脾气却出奇的好,没有一丝烦躁。
他低头沉思了下:“我们算是在夏天第一次见面,要不然叫你,夏夏?”
季夏眼睛一亮,跟个小孩子似的拍手:“就是这个。”
陆南叙看季夏激动的一颠一颠的,挑了下眉,没想到还真给他歪打正着猜中了。
陆南叙趁着季夏没醒酒,打算多问几个问题:“刚刚在包间里说的话,夏夏还记得吗?”
果然,季夏摇了摇头:“什么话?我说了好多话,他们那些人好烦喔。”
喝醉了的季夏格外爱撒娇,又乖到人心坎里。
陆南叙轻轻拍了拍季夏后背给人顺毛:“好好好,我们不说他们,我们只说夏夏好不好?”
季夏撅着嘴想了想:“好吧。”
陆南叙:“你说你喜欢顾昊是认真的吗?”
季夏饶是在醉酒,也被陆南叙沉沉的目光看得后背发紧,知道这个问题必须认真回答。
只是他想了半天:“顾昊……是谁?”
“哦,他的朋友。”
陆南叙低头自嘲地笑了一声,觉得自己刚才真是白在意这么长时间,没想到他也会有这样一天。
他其实知道季夏只是随口一说,但他还是忍不住嫉妒猜疑,既然是随口一说,那为什么偏偏不说别人就说顾昊?
当然说别人也不行。
结果搞了半天,季夏甚至连人都记不住。
只是一个“他的朋友。”
这个“他”显而易见指的是林燃。
陆南叙抬头:“那我是谁?”
季夏眼睛弯成月牙:“你是陆南叙啊,我当然记得你啦。”
陆南叙笑了:“最后一个问题,那你喜欢我吗?”
醉后的季夏显然诚实了许多,他困惑的看陆南叙半响,然后低下头:“我…不知道。”
陆南叙眸色深不见底,他摸着季夏的发丝轻揉,额头贴上季夏的额头:“那你讨厌我吗?”
季夏近距离的望进那双漂亮深邃的丹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