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ss表面上愤世嫉俗的发挥着,阿格纽不自在地意识到自己又被暗讽了一次。
Doss为了更加逼真,突来灵感,走去厨房,找到了McCarthy夫妇在年初送给他们的一瓶苏格兰威士忌。
在Hayes的命令下,Doss戒酒有些年头了,而Hayes本身又忙,这瓶酒就一直留到现在还没开封。
Doss从橱柜里摸出开瓶器,故意把瓶开得惊天动地,并且故意微探出头,用余光满意地捕捉到阿格纽因为突发的巨响而惊了一跳。
他走回客厅,直接就着酒瓶猛灌一口,动作相当自然——这本就是他早年的习惯,是Hayes拯救他走出了那个只有酒Jing和血腥回忆的地狱。
阿格纽的脸色沉了几分——在他原来的设想中,Doss应该没几句话就吓得脸色苍白,现在已经该轮到自己扬长而去、Doss赶紧去阻止Hayes坏他们的好事了。
“等等……Doss先生,我刚刚就觉得您的姓氏听上去很熟呢,请问您和之前二战中那位创造冲绳奇迹的英雄——Desmond Doss……”
阿格纽还不死心,状若不经意地重开了一个关于Doss本人的话题,意在委婉地提醒Doss,他对他们是做过了解的,如果Hayes不合作,保不准他捅些什么出去。
“呵,其实我这个姓氏还挺常见的,”Doss这句回答隐晦地指出了阿格纽刚刚这一“联想”的牵强,惟妙惟肖地打了个酒嗝后,继续说道,“不过说来也巧,他的确是我亲儿子。但说什么‘英雄’,就有些夸大了——其实我从一开始就根本不支持他去当兵。其实对于每个人来说,结局就只有两种——墓碑,或者鲜花和奖章——然后呢,其他人默默地忘记一切,好了伤疤忘了疼,就此循环——你就说在越南,现在都已经死了三万人了吧,现在才过去几年啊?我就要说说你们这两党了,都是什么狗屁竞选宣言,‘越战并非完全不合理,它只是需要在理想的时机结束掉’,简直就是草菅人命的遮羞布,垃圾,都是垃圾……”
阿格纽给说得脸上微微变色,他根本料想不到,这场原本应该速战速决、大获全胜的谈话,会完全被Doss占据上风,被明着暗着骂了好几句不说,而且根本找不到漏洞——他现在甚至不敢确定,Doss这酒疯发得是真的还是假的。
他清了清嗓子,也不再硬装之前那副假笑,打算及时结束这场失败的对话,“Doss先生,我突然想起我还有约,只能改天拜访Hayes先生了。不知您是否可以帮我带句话。”
Doss喝着酒,吊儿郎当地晃到他面前,“嗯,什么?”
阿格纽彻底Yin沉了脸色,姑且当Doss只是在装相,瞪着他一字一句地说:“告诉Hayes,如果他不懂得灵活机动、好好办事,他就别想保住工作。”
他话音未落,Doss迸发出的疯狂大笑就吓了他一跳。
“哎呦喂,你太幽默了……哈哈哈哈哈哈……”Doss一遍笑,一遍又上前两步,拿空了一半的酒瓶敲了敲阿格纽的腮帮子,然后又拿瓶底在他的太阳xue边比划。
这个姿势的危险程度,让阿格纽紧张地绷紧了身体——万一Doss突然把酒瓶敲向自己的太阳xue,自己肯定必死无疑——而对于Doss现在是否清醒、是否真会这么做,他完全没有把握。
“我告诉你,Hayes这个小子,无可救药的,拗得很……他要是确定了什么事,别说让他丢工作了,就算拿枪指着他的头,他都不会退半步的!”
听了这句话,阿格纽猛地站起,连客套都忘了,只管大步往门口走。
他这下大概有八成确定,Doss从头到尾都是在装醉,可是他仍然无法预测Doss的动向,他深深怀疑,如果他再透露出任何对Hayes不利的意思,Doss真的会毫不犹豫地用酒瓶砸破自己的头。
目送阿格纽砰地关上门落荒而逃,Doss放下了手里的酒瓶,眼神清澈,又充满了担忧。
Hayes和McCarthy很快达成了共识,要把这件事告诉现总统约翰逊,然后由约翰逊出面令FBI彻查此事——毕竟约翰逊希望总统宝座留在民主党人的手里,支持调查的可能性极大。
谈话间,突然有人敲门进入了McCarthy的办公室,和他低语几句后,呈上了一沓照片。
McCarthy迅速翻看着,神色变得有些凝重。
“Richard,”他把照片给Hayes看,“我第一时间让人监视了涉事的几个人,而似乎我们的副总统候选人先生已经按耐不住想要阻挠你了。”
Hayes一眼认出,那是阿格纽拜访了他的房子,意图再明显不过——以Doss作为突破口,逼他收手。
这些年见过那么多风浪,Hayes当然不会因为这种伎俩就善罢甘休,可是——对方无论如何的确找到了他的软肋,他无法不去担心Doss。
Hayes不动声色地推回照片,强令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