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关到最后停住了,再次被推开。
程落和他对视着,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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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程落家的沙发躺起来不怎么舒服,到处都是猫毛。
这么能掉难道不会秃吗!
景灼没忍住伸长脖子看了一眼程猫。
“想搂猫睡?”旁边的声音悠悠传来。
景灼缩回脖子闭上了眼睛。
其实刚才在连廊里惆怅烦闷那一会儿早就没那么困了,现在躺着完全是因为不想跟程落叨叨。
有时候就挺神奇的,越烦什么人就越天天被捆到一块儿,躲都躲不掉。
程落午后时间基本是在书房度过的,偶尔走动也是轻手轻脚。
难得休班期间没被紧急召唤回去,程落坐在电脑跟前敲着职称评审的课题。
阳光斜照进书房,程猫难得乖巧地窝在他旁边,打着细小连绵的呼噜。
一直到天黑了程落才伸了个懒腰站起来,常年站手术台,腰不太好,坐这一下午酸得不行。
最好活动活动。
冒出来这个想法时他脑内黄了一秒,出来恰巧看见景灼躺那儿。
他睡得非常安静,程落差点儿忘了家里还有个人。
不过去欠一把那就不是程落了,他轻手轻脚走过去,蹲下来看着景灼。
黑暗中轮廓非常好看的一张脸,但是趴着睡的,只能看见一侧。
毫无防备甚至有点儿软乎乎的样子只有在他睡着时才能见到,跟平时很不一样。
此刻程落心里是有点儿两难的,又想欠一欠把他惹毛了弄醒,又想再多看一会儿这来之不易的睡颜。
他蹲着瞅了很长时间,然后抬手轻轻碰了碰景灼的睫毛。
没反应,又碰了碰。
景灼动了动,终于翻了个身改为侧躺。
程落伸手轻轻捏了捏他的下巴,手指慢慢上移,按了下他的唇。
真软。
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做一次了,如果有,一定要对这唇|瓣做点儿什么。
做什么程落还没想好,但首先排除接吻,甚至嘴对嘴地贴一下都不能考虑。
毕竟接吻不是做的必要环节,或者说,不是和恋人之外的人做的必要环节。
景灼睁眼的时候完全是自然醒的,睡这一觉觉得舒服多了,果然自愈能力非常强大。
觉得感冒差不多好了是之后的事儿,在这之前他睁开眼先是愣了愣。
头顶的灯亮着,开的柔光,还能听见不知道哪儿传来哗哗的水声。
这是他第一次午睡醒后时屋里是亮的、有声音的。
但这声音很快离谱了起来。
听起来像是有什么装了马达的鲤鱼在打挺。
景灼纳闷儿地循着声音走到洗手间,见程落正摁着乱扑腾的猫给它洗澡。
“醒了?”程落一边给它搓爪子一边看了眼景灼,“赶紧洗洗脸吧,刚才猫从猫砂盆里出来踩了你的脸……”
景灼僵住了。
程落松开猫,挤了一手泡沫,走过来照着他脸一通搓。
“干净了吗?”景灼生无可恋地问。
程落认真端详了一下:“还没。”
又是一通搓。
程猫从盆里跳出来,甩了程落一身水,迅速逃出去了。
临走前瞅了瞅这两个行为怪异的人类。
“程落。”景灼在狂搓中平静地开口。
“嗯?”程落的声音透着哎呀搓不干净了这可怎么办呢的担忧。
“踩了猫屎的爪子,其实是你的吧?”
程落放下手,笑了,笑得特欢。
跟他妈幼儿园小孩儿似的,逗人玩儿这么乐呢?
“你今儿最好别惹我。”景灼在一坨泡沫中眯起眼,上下打量他。
乐得跟偷rou狐狸似的脸、被猫洗澡水shi|透的身上。
“否则别怪我干|你。”景灼脱口而出。
程落笑容瞬间挺了下,很明显地愣了愣:“哪个干?干架的干还是……”
景灼没说话,转身出去了。
程落几步迈出去超过了他,把他堵在洗手间门口:“哪个干?”
“用鸟的那个干!”景灼很想把他撂地上踹几脚,虽然不知道会不会跟上次在宿舍一样被反制住。
程落非常迅速地扯了扯睡衣领子:“来。”
景灼当然不会干,他才是躺的那个。
但就这么放过程落是绝对不可能的,他看着程落露出的结实肩|颈,一口吆了上去。
扑鼻的淡淡香味儿让他顿了顿。
就是这个程落身上特有的白麝香味儿,把他一下子勾回到半个多月前的晚上,心里顿时一阵说不出的,但非常舒心的滋味儿。
他好像在这种香气中,或者说在跟程落做的时候会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这个令他诧异的发现在上次床上就察觉了,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