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还发烧吗
景灼晾了他一会儿,然后回了个“嗯,不了”。
昨晚上程落最后那句话让现在对这个布偶猫头像有点儿烦。
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当时的小失落转瞬即逝,过后更多的是自作多情和被人拒于亲近关系外的尴尬,以及恼羞成怒。
景灼发誓再也不得到别人一点儿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好,就还以真情实感的反馈。
昨晚被迷惑住了,忘了程落是个讨厌的人。
不爽地在家里溜达了一圈,景灼觉得今天症状完全没减轻。
但一直没吃程落给的药,光是看着就不爽,膈应。
拿起手机正准备订药的时候,门又响了。
景灼顿了顿,想继续假装没听见,喉咙却突然痒痛,咳了个惊天动地。
程落等他咳嗽平息下来才又敲门:“开门吧,重度昏迷也该咳醒了。”
带着被拆穿的更上一层的尴尬,景灼没好气地下床踢踢踏踏走到门口。
开门之前看了看自己身上,确认是有衣服的。
程落穿着睡衣端着小杯子,一边喝茶一边进自己家似的溜达进来:“还烧吗?”
“不知道。”景灼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你老干部视察来了?”
程落笑了,脸上完全找不见昨晚最后那时候的疏离和陌生。
跟这个破县城一样,这人也挺割裂。
“不上班?”景灼问。
“休班。”程落说,“不耽误时间。”
“想多了。”景灼勾了下嘴角,心底升起报复后的快意,“我意思是你找点事儿忙,不用在我这儿晃悠。”
程落假装听不出来:“可能得晃悠到你完全好了才行。”
“抵一个半人情?”景灼觉得这么说出来非常幼稚且弱智,跟小孩儿我借你五毛钱你还我半张一块的一样,但现在看程落就是非常不爽,非常想呛他。
“一个吧。”程落倒是满不在乎,脸皮就是最好的盾牌。
“过来把药吃了。”他坐到沙发上,拿起冲剂袋甩了甩,拍拍旁边的地方。
景灼偏不坐他拍的位置,绕过他坐到了离着茶几大老远的单人沙发。
“过来我试试。”程落冲好颗粒,朝他勾勾手。
乖乖过去的那是小猫小狗,景灼偏着头不理他。
程落不坚持,起身往这儿坐了坐,托住他后脑勺往前一按。
景灼多少有点儿惊吓,猛地一怂肩,两人脑门儿“咚”一声磕到一起。
好听吗,好听就是好头!
景灼憋着气儿,垂眸看着程落的鼻尖。
对方温热的呼吸拂到脸上,此时此刻他特想捏住程落的鼻子。
脑子里乱七八糟,思绪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眼下明明只是额头贴额头,却有种说不出的微妙氛围。
挺奇怪的,负距离的时候都没这种感觉,贴个额头反而纯情起来了。
“差不多退了。”好一会儿,程落才慢慢松开他,“这是什么神奇的自愈能力?”
景灼缩了回去,把额前的头发吹下来,没说话。
程落看着他笑了笑,勺今天心情看起来不怎么美丽啊,小表情快赶上安韦了。
是因为什么,他没再往下想,想多了千头万绪的,累。
除了做饭他都挺嫌麻烦,一下子感知不出来的事儿就不会再细想,平常工作就够累了,闲着没事儿没必要折腾脑细胞。
但问题就在他的感知力过于敏锐。
所以想明白就明白,想糊涂就糊涂,全取决于心情。
程落喝完半杯茶:“勺啊,陪我去趟菜场吧。”
景灼转过头,不可置信地瞪了一会儿:“……我发烧了还是你发烧了?”
“出去透透气,老闷着也不好。”程落说,“去过这边儿菜市场吗?”
“……没。”
“那带你参观一下。”程落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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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市场,一个从幼儿园就以拼音形式出现在教材中的词语,景灼却从来没去过。
偶尔透过车窗看见过几次,王家村孙家庄田家埠农贸,不同姓氏打头的市场外观差不到哪儿去,大棚、大摊子、大爷、大妈。
景灼的车还搁在医院停车场,程落进电梯按了一楼,没有去停车场的意思。
“很近?”景灼回忆了一下,虽然对县医二区不熟悉,但新盖的小区,周围一片都是这两年类似开发区的地段儿,都是些跟市里差不多的商铺和建造,不可能突兀冒出个市场来。
“开车二十分钟吧。”程落看着显示板楼层下落。
景灼发现自己永远琢磨不透他非人类的思维:“附近商场超市便利店没有你看中的吗?”
“食材不新鲜,没有灵魂。”程落很严肃地说。
“你那厨艺好意思追求新鲜食材?”景灼震惊了,“您就是灵魂提取器吧?”
带着对厨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