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不逐大概回想起自己一天撩八百个女修的英勇壮举,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小声嘀咕:“我这不是已经在改了吗。”
天道就在这时,大概也忍无可忍了,直接一道雷朝花不逐劈了过来。
花不逐动作极快,一把把怀里的小狐狸抱着往地上一趴,任由天雷劈在他的后背。
只是这道天雷没太大杀伤力,花不逐龇牙咧嘴了半天,其实根本没伤到根本。
见天道气了,花不逐才忙不迭地溜了。
雷劫正当中的明修诣正努力保持着清明,迎接最后几道雷劫的到来。
对他的修为来说,能撑到这时已经很不容易了,明修诣将舌根的灵丹咬破,顷刻将身上的伤强行治愈,但下一瞬又被天雷劈得身上一片焦黑。
雷的威力越来越大,落在身上也越来越沉越来越痛,痛得明修诣几乎麻木了。
他面无表情地在天雷中保持着道心,任由天魔如何蛊惑都不为所动。
密密麻麻的紫色天雷噼里啪啦落下,明修诣的唇角全是鲜血,猛地呛了一口,咬着牙硬生生挨了一道。
四十八道雷劫已经落完,还剩最后一道。
明修诣缓缓呼吸,感觉鼻息全都是血气,他对着头顶那好像能将他直接劈成齑粉的天雷丝毫不惧,连心跳都没有加快。
在外面眼睁睁看着的众人全都不约而同提起了心。
生死,只在这一瞬间了。
瓢泼大雨倾泻着落下,将明修诣脸上的鲜血洗干净,乌云笼罩几乎让周围都变成了黑夜,只能看到那可怖的雷在云间酝酿。
直到一片煞白的闪光响彻天际,最后一道天雷终于落下,噼里啪啦像是能将整个天空都劈开一样,轰然落在明修诣身上。
那尾音,像是一声微弱的叹息。
***
宫梧桐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场荒唐大梦,鼻息间全是明修诣那小白花的香气,让他睡得更沉,美梦一个接着一个,全都是他霁月光风的小徒儿。
只是不知过了多久,鼻息间的冰雪花香好像掺杂了一股浓烈的血腥气,若有若无,呛得宫梧桐直想咳嗽了。
宫梧桐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拼了命地想要睁开眼睛,羽睫却像是被什么粘上了似的,用尽全力都无法动上分毫。
无论如何都醒不来,鼻间萦绕的血腥气却越来越重,宫梧桐焦急得要死,一瞬间突然悔恨起来自己为何要不给自己留条后路。
就在这时,一只稳如磐石的手轻轻将他散落在颈窝的一绺发拂了上去,而后轻轻在他脖颈处摩挲了一下。
宫梧桐感觉自己好像打了个寒颤,但实际上身体却分毫未动,好像一具美艳的尸体似的。
他用自己的心头血做了可以将自己强行唤醒的红绳绑在脖子上,长此以往那修长的脖颈极其敏感,轻轻一触碰就能让他浑身寒毛直竖。
宫梧桐听不到看不到,却能感受到那只手正在轻轻摸着自己的红绳。
被李南枝一碰那红绳立刻钻回脖子里变成血线,但此时宫梧桐根本兴不起丝毫反抗的心思,任由那人将自己的红绳摸了个遍。
除了明之之,没人会这么对自己。
宫梧桐这样一想,都情不自禁有些心猿意马起来,但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早已经死了,此时许是被什么秘法将神魂禁锢在了身体中。
宫梧桐突然心尖一抖,不可置信地心想:“之之难道疯了吗?”
李南枝那个疯子为了不让心上人忘记自己,强行将白羽的神魂禁锢在尸体上,最后让那好姑娘落了个神魂破损的悲惨下场,难道明修诣都不长教训的吗?!
只是他在脑海中编排了一下明修诣一意孤行不想让自己死去,强行把自己的神魂禁锢在身体中的样子,又觉得他小徒儿好像终于有点Yin鸷徒弟的影子了。
——就是方法用得不怎么对,要是自己真的醒了,肯定一巴掌把他拍到墙上去撕都撕不下来。
生平第一次,宫梧桐开始怨恨起来“Yin鸷”这个词。
宫梧桐焦急得不行,心中盘算着就算自己死了,神魂若是侥幸没散,得狗天道垂帘能够直接入轮回,那用不了多久就能投胎转世。
“这样明之之就能找到我,把我养大了啊!”
宫梧桐看得话本有点多且杂,就这么会功夫已经飞快地从“Yin鸷徒弟”到“轮回转世再续前缘”里转了一遭。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突然感觉心口传来一阵微弱的疼痛,像是针扎了一下似的,不过很快就消失了,脖子上的红绳也不知为何缓缓消散,脖颈处重新绑了一根带着冰雪气息的绳子。
宫梧桐正疑惑着,又察觉到心口中不知为何源源不断涌进来铺天盖地的生机,顷刻间就盈满他的身体。
手腕处缝风的红绳被缓缓解下来,宫梧桐惊骇地发现自己的五感竟然在一点点地恢复。
怎么回事?
宫梧桐惊魂未定:“我……我难道是要活过来了吗?”
他一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