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修诣像是对待珍宝似的,指腹轻柔地将宫梧桐唇角的血痕擦掉,小声哄他:“张开嘴我看看。”
宫梧桐从没料到明修诣会是这个反应,茫然眨了眨眼睛。
他借着明修诣对他的信任,在他身上强行下了血誓的限制,这种对旁人来说几乎算得上是杀人全家的事,明修诣怎么问都不问,甚至将全部心思放在他舌尖上那一丁点大的伤口上?
明修诣轻轻捏了捏他的下巴,示意他张嘴。
宫梧桐犹豫了一下,眉头一挑,偏不张嘴,一副“你奈我何”的架势。
大概是被明修诣完全信任的感觉太好,宫梧桐突然想要恃宠而骄起来。
明修诣见他唇角又开始溢出血痕来,焦急地团团转,根本没有Jing力去理会宫梧桐下的那什么血誓的限制。
宫梧桐见他急成这样,眸子一软,笑着道:“傻子,我教你啊。”
明修诣疑惑看他,不知道他师尊又要教他什么。
宫梧桐捧起明修诣干净修长的手,捏着他的一根手指轻轻在那莹白的指尖咬了一下,他边咬边笑,含糊着道:“你直接将手指探进去,不就能强迫我张开……唔。”
他话还没说完,明修诣就将那被宫梧桐咬得酥麻的手强行探入他微张的唇中,果真强迫他把嘴张开了。
宫梧桐:“……”
宫梧桐这些年教过明修诣太多东西,不过往往都是提高修为的剑招心法或琴棋书画,但那些从话本上学来的以及他骨子里自带的蛊惑人心的玩意儿却一点都没对着他这个光风霁月的徒弟教过。
今日不知是花不逐的话刺激到了宫梧桐,还是明修诣太让他喜爱,宫梧桐破天荒地教了徒弟一招调情的手段,本以为按照明修诣的性子,肯定会羞红着脸垂着头无声拒绝,没想到……
明修诣空闲的手抬起宫梧桐的下巴,拧着眉头看着宫梧桐的舌尖,发现只是咬破了一点,伤口已经在逐渐愈合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势,倒是让作茧自缚的宫梧桐回过神来。
宫梧桐咬着明修诣那仿佛冰块似的手指,感觉半个脸都没知觉了,但这样直接吐出去又太丢作为魅魔的脸。
宫梧桐决定打肿脸充胖子。
明修诣检查好后,正要将手抽出来,却突然感觉那一直没有给他增添阻碍的牙齿突然微微一阖,直接叼住了他的手指。
明修诣一愣,这才意识到这个以下犯上的动作,他羽睫一颤,讷讷道:“师尊恕罪。”
宫梧桐眼尾全是魅魔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勾魂风情,他懒懒勾了明修诣一眼,尽量将语调压得又轻又柔,让人为其神魂颠倒欲罢不能。
只是他实在是低估了自己的御寒能力,开口将自己酝酿好的虎狼之词说出来时,却只发出来一声含糊的音。
明修诣:“师尊说什么?”
宫梧桐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唇都要被明修诣的手给冻青了。
他再也顾不得什么调情了,直接将明修诣的手抽出来,捂着嗓子道:“唔……啊,啊。”
明修诣:“……”
宫梧桐要气死了。
他就是想调个情而已,招谁惹谁了,还被冻到嗓子连话都说不了。
明修诣忙下榻给他拿热茶给他喝下。
宫梧桐一看到他就觉得冷,那一点心猿意马都散得一干二净,接过茶,手指哆嗦地指着门口,示意他出去。
明修诣本是想问问他那血誓的限制是什么,但见宫梧桐眉梢里都写满了“走走走”,他也不好多问,只好干巴巴地起身告辞了。
外面花里花哨的妖族还在院子上蹲着,瞧见明修诣出来,全都叽叽喳喳。
“小小圣尊!”
“什么小小圣尊?!别乱叫,那是明少尊。”
“明少尊真好看啊。”
明修诣彬彬有礼地朝他们颔首一礼,在一众爱美的妖族依依不舍地注视下缓步离开。
回去住处后,已经黄昏将至了,越既望和睢相逢正在院子里用手堆雪人。
明修诣瞧见他们堆雪人堆得手都红了,上前催动灵力一瞬就堆出来两个和他师兄差不多轮廓的雪人来。
明修诣正等着挨夸,却见睢相逢嫌弃地看他:“堆雪人就是享受动手的乐趣,用灵力就不好玩了。”
明修诣愣了一下,有些黯然地垂下眸:“对不住。”
睢相逢和越既望对视一眼,都起身拍掉身上的雪,跑到明修诣身边。
“怎么这是?”睢相逢道,“花师叔不是让你去哄师尊开心吗,没哄好?他骂你了?”
越既望:“你哄师尊不是很有一手吗,这不就是手到擒来?”
“哄好了。”明修诣道,“他就是……嫌弃我太冷了。”
睢相逢和越既望同时沉默了一下。
见明修诣好像落寞的样子,睢相逢干咳了一声:“的确是有一点哈,不过寒冰灵种嘛,旁人求都求不来的,你能得到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