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扫见明修诣走来,宫梧桐连个正眼都没给他,懒洋洋地摆弄着一枝灵卉谷刚送来的碧玉昙花插在发间,还拿着扇子臭美地照了半天。
明修诣看到宫梧桐这副样子,罕见得愣了一下。
好像自从明修诣无意中催动木系灵力给宫梧桐开了满发髻的花后,宫梧桐就从来没戴过院子里的花了,每回早上都会闹着明修诣给他开花,有时候天气太热还会戴上满脑子的冰花降暑。
瞥见宫梧桐那已经消去魅魔纹的眉心以及重新变回来的异瞳,明修诣才后知后觉选妃日结束了。
他本该高兴的,毕竟不必在遭受宫梧桐每日每夜的闹腾,但不知为何,明修诣却感觉心间似乎堵了个东西,噎得他难受不已。
越既望慢吞吞地叼着果子从偏院走出来,瞧见明修诣僵在原地,疑惑道:“怎么了这是?”
明修诣如梦初醒,垂下头,轻声道:“没事,走吧。”
越既望不像睢相逢那样七窍玲珑,闻言也没多想,溜达着跟着明修诣去前山演武场了。
一整日,明修诣都有些魂不守舍,和景澈交手时还好几回被打下了台,就连粗神经如越既望也察觉到了他的异样。
“之之,思春了吗你?”景澈嫌弃地收了剑,招招手让台下围着看的小师弟们先散了,幽幽道,“昨天不是还打得好好的吗?我都把牛皮吹得千仞学府人尽皆知,人家小师弟们辛辛苦苦逃课跑出来看我们切磋,你就这么打的?”
明修诣也有些尴尬,温声道:“对不住。”
景澈走上前一把拦住明修诣的肩膀,满脸看好戏的神情:“我听说今日小圣尊选妃日过了,怎么,乐不思蜀了不成?”
明修诣没吭声。
“不是吧你?”景澈本来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明修诣却是这副默认的架势,诧异地道,“你清醒一点啊明之之,那可是小圣尊,也是你师尊,你哪来的胆子……”
他说着,又突然想起来另外一个问题:“不对啊,之前我们去花楼,你不是还盯着个姐姐目不转睛地看吗,怎么才过了没几天,又喜欢上了男人呢?”
看上的还是他痴心妄想根本得不到的男人。
明修诣心间乱糟糟的,根本不知道要如何说,只能蹙眉道:“我也不知道,你让我静一静。”
三人边说边回侧峰,还没出主山时,刚好撞上睢相逢正带着一个白衣女修朝这边走来。
越既望和景澈见状牙都要咬碎了,低声骂道:“睢相逢好狗命!”
总有女修瞎了眼看上他!
两人说着,就要上前去Yin阳怪气好发泄一下自己那扭曲的嫉妒,明修诣还在思考师尊的时,跟着他心不在焉地走,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彻耳畔。
“这不是明少尊吗?”
明修诣疑惑地抬起头看去,睢相逢身边站着的白衣女修正在冲他笑,一双妖族的竖瞳全是掩饰不住的风情。
是一只狐妖。
女修朝他一福身,笑道:“多日不见,少尊依然好风采。”
明修诣一怔,这才想起来此人正是他们在花楼时抚琴的女子。
花楼是花不逐开的,抚琴的女子自然也是妖修,她巧笑嫣然,眼睛里全是妩媚的碎光。
明修诣颔首一礼。
越既望和景澈见最不解风情的明之之竟然也有认识的女修了,顿时用一种“叛徒”的眼神瞪着明修诣,控诉他抛下兄弟的无情。
明修诣被瞪得莫名其妙。
睢相逢在一旁一一为女修介绍了越既望和景澈,而后道:“这是花师叔的贵客,红素姑娘。”
景澈不记人,根本不知道这人是花楼的抚琴的姑娘,和越既望一起颔首见礼。
红素福身一一回礼,笑着对睢相逢道:“我自己去寻主人,就不必劳烦了。”
睢相逢也点点头,和她指了路。
红素抬步离开,只是在拐角处不知为何微微侧身,朝明修诣眨了一下眼睛,暧昧得不行。
明修诣:“……”
明修诣只当没看见,偏着头继续往回走。
但睢相逢三人却是瞧见得一清二楚,一路上都在那光明正大地“窃窃私语”。
“她抚琴真的很不错,特别是师尊的那个曲子!哎,真想让她也看我一眼啊。”
“得了吧,你要是有咱们之之这个脸,何愁没有女修看你,关键是你得有啊。”
“我脸怎么了?五官端正,也没缺鼻子少眼睛啊。”
“之之啊,之之!”
越既望一把拉住闷头往前走的明修诣,道:“人家姑娘似乎对你有点意思,你不去争取争取吗?”
睢相逢:“……”
睢相逢真想把他大师兄毒一顿,看看能不能毒聪明一点。
明修诣轻声道:“背后不要道人是非。”
“我哪道人是非啦?”越既望一脸莫名其妙,没注意到明修诣拐弯抹角地拒绝聊天,还在那说,“可她临走前的确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