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禾不便久留,打断宫梧桐已经讲了第四遍的“这么多昭阳髓啊!我哥就一抬手,很快啊!就一下!”,道:“梧桐,我先走了。”
宫梧桐这才反应过来,“哦哦哦”几声:“行啊,明年论道会上见。”
宫禾点头,抬步朝四方大佛寺的弟子们走过去。
宫梧桐也跟着过去送他哥,只是宫禾一走过去,那群白豆腐一样的弟子立刻将宫禾护在身后,如临大敌地看着宫梧桐,唯恐他冲上来。
宫梧桐一见这局面,笑眯眯地走上前:“干嘛啊这是,我只是和我哥说几句话,小师父们也要拦着吗?”
四方大佛寺的弟子每一个皆有慧根,哪怕对着讨人厌的宫梧桐也无法口出恶言,那涵养修的大概也只有明修诣能与之一比了。
为首的小弟子双手合十行了一礼,一板一眼道:“见过小圣尊,佛子还有要事要忙,不能同您再叙旧。”
宫禾无奈地被几个还没他肩膀高的小弟子护在身后,给了宫梧桐一个眼神,示意他别逗他们玩。
但宫梧桐哪里肯听他的,见这些小弟子一个个脸崩得跟什么似的,心中那恶劣的本性顿时被激了起来,他故意凑到一个小弟子面前,紫眸全是潋滟波光:“若是今日小圣尊我非得留下佛子同我叙旧呢?小师父你要如何做呢?”
众弟子:“……”
那小弟子气得脸都红了,有心想要骂人却又不会骂,只能强忍着怒气,奉劝道:“请小圣尊不要强人所难。”
宫梧桐在心里笑得直打跌,却朝着人群里的佛子伸出手,作势要抢人。
一群弟子吓得连忙把宫禾往后推,活像是被恶霸强抢民女似的。
“小圣尊不要这样!”
“不可,不可!”
“佛子快走!”
宫梧桐差点直接笑出来。
宫禾无可奈何:“梧桐,不要胡闹。”
宫梧桐挑眉,满脸都是还未散去的兴致。
自从当年他及冠时稀里糊涂地对着宫禾当众示爱,四方大佛寺的所有人都对他极其忌惮排斥,每每见了都得怒瞪他几眼才解气,他都要习惯了。
明修诣也有些听不下去,走上前拽了拽宫梧桐的袖子,干咳道:“师尊,二师兄说寻到了新的灵草,让您看看是哪种草。”
宫梧桐闻言立刻散了兴致,往后退了半步,看着如临大敌的小弟子们,挥挥手道:“好啦,小白豆腐,走吧,不和你们玩了。”
小白豆腐们:“……”
他们气得眼圈通红,却又顾忌着礼数不便多说什么,一路倒退着护着佛子往外走,警惕地看着宫梧桐,似乎怕他反悔再追上来。
宫梧桐玩够了,没管他们,被明修诣拉着去寻睢相逢了。
睢相逢和霜下客一见如故,此时正蹲在一棵树下嘀嘀咕咕,瞧见宫梧桐过来立刻站了起来。
“师尊。”
“小圣尊。”
宫梧桐扇着小扇,总觉得消不了暑,便将扇子递给明修诣。
明修诣看出来他的打算,恭敬接过,一边运转寒冰灵种一边给他师尊打扇子。
感受着明修诣扇的扇子有阵阵凉风,宫梧桐终于满意了。
他溜达到睢相逢身边,道:“什么灵草连你都不认得?”
睢相逢满脸茫然:“啊?”
明修诣干咳一声,朝睢相逢使了个眼色。
睢相逢立刻“啊!”了一声,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哦哦哦,这个……”
他拿出来自己有些分不清楚灵属的草药递给宫梧桐:“师尊,是这个。”
宫梧桐随意瞥了一眼,嫌弃地看着睢相逢:“这个我教你第一课不是说过吗,从根jing的颜色一眼就能分辨出来啊。”
睢相逢:“……”
睢相逢觉得根jing都是同一个颜色,哪里能分得清楚,但见宫梧桐满脸嫌弃,只好干巴巴点头:“师尊教训的是。”
宫梧桐将草药丢给他,道:“回去将那本书抄十遍。”
睢相逢:“……”
睢相逢憋屈地称是。
明修诣有些抱歉地看着他,睢相逢本来只是和明修诣说了一句这草药的灵属不太记得是哪个,要回去查一查才能确定,根本没打算问宫梧桐。
现在被明修诣一搅和,睢相逢挨了一顿骂,还得再抄书。
霜下客在一旁默默无言,心想睢相逢就算有大逆不道的心思,也被小圣尊这一通罚给罚没了。
宫梧桐这边的动静闹得很大,在飞琼秘境的修士几乎都被引过来瞧了一遭,景澈也跑了过来。
他本来是要瞧热闹的,只是刚凑过来就被宫梧桐眼尖地看到,招手把他喊了过来。
景澈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没好事,但小圣尊之令他又不敢不从,只好讷讷走来。
宫梧桐一指睢相逢,道:“我徒儿要再去挖些灵草,你若无事便跟他一起吧。”
景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