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修诣:“……”
这么一解释,好像也说得通,明修诣犹豫地点点头:“对。”
宫梧桐这些年看师徒话本已经看到自己魔怔了,偏偏三个徒儿又全都是个不解风情的性子,就这么一句自己曲解的话,竟然把他逗乐了半天,笑得差点喘不过气来。
笑完,宫梧桐悚然一惊,竟然觉得自己有点可怜。
他虽然有半身佛骨,但根本不爱念佛经,若不是入了魔会不得好死他肯定原地变魅魔去修合欢道。
床榻上放着各式各样的话本,还有一堆说书的玉牌,宫梧桐一喝酒就随手丢,根本懒得收拾,明修诣垂着眸将床榻收拾整洁后,对宫梧桐道:“那……弟子冒犯了。”
宫梧桐正在为自己掬辛酸泪,闻言懒洋洋将明修诣伸过来的手一拍:“这么着急做什么,谁知道你元婴大圆满的修为有没有掺水?来,出去我们切磋切磋。”
他说完,运转体内灵力将酒意驱散,带着醉意的眸子很快清醒。
明修诣有些看不懂宫梧桐了,若是寻常人像宫梧桐这样常年无法入眠,乍一遇到能解救他的法子肯定连一时半刻都等不得,宫梧桐却像是没事人一样,好像睡觉对于他来说可有可无,竟然还要扯着他切磋。
宫梧桐已经将身上松垮垮的紫袍理好系好腰封,连宽袖都微微折了起来,省得等会影响出剑。
明修诣见状心头一跳,心中冒出一个念头。
他师尊口中虽然说着要切磋,但怎么是一副要揍人泄私愤的架势?
明修诣小心翼翼道:“师尊,您是认真的吗?”
“当然了。”宫梧桐将鞋子蹬上,叼着发带理了理凌乱的长发,含糊道,“把我的剑拿过来。”
明修诣不敢多言,在房间寻了寻很快就找到了放在书案上的玉箫,他捧过来递给已经绑好头发的宫梧桐。
宫梧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走啊。”
明修诣心知这顿打是少不了,只好颔首称是。
宫梧桐走出房门,抬手随意地一勾,一个人影从一旁的草丛中直接飞了出来,转了好几圈堪堪在宫梧桐面前站稳。
“跑什么啊?”宫梧桐睨着越既望,淡淡道,“你也一起。”
晕头转向的越既望:“……”
宫梧桐带着蔫哒哒的两人到了红尘苑后院的空地,那应当是之前宫梧桐开辟出来想要种草药的,但因后面是山,阳光不足,药草总是蔫着卷叶子,只好放弃了。
宫梧桐走到空地中央,用玉箫懒懒敲打着掌心,道:“越十六,你先来。”
越既望乍一被点名,哆嗦了一下。
每回宫梧桐叫他这个小名时,就代表他很生气。
越既望没办法,只好执剑上前,握着剑柄恭敬行礼:“师尊,弟子冒犯……”
客套话还没说完,宫梧桐手中玉箫就在他手上抽了一下,越既望炼体已到至臻之境,皮糙rou厚得很,愣是被这一下抽得红了一道红痕,手中剑差点掉下来。
越既望一愣。
宫梧桐冷淡道:“握紧你的剑,你这一年来和敌交手,也是这般散漫吗?”
越既望猛地将剑柄握紧,方才的优柔寡断全然不见,他眸子宛如剑锋,二话不说直接用元婴灵力散出磅礴剑意,朝着宫梧桐气势汹汹冲了过去。
宫梧桐连剑都没变出,就拿着那把玉箫气定神闲站在原地,连步子都不动。
他的修为并不像越既望那样遍布周遭,反而只是薄薄一层披在身体上,若是不仔细看根本发觉不出来他动用了灵力。
越既望剑锋破开虚空,凛然刺向宫梧桐命门。
宫梧桐虽然周身看着处处都是破绽,但在剑锋袭来的一刹那,手中玉箫倏地抬起,再次在越既望的手背上抽了一下。
越既望吃痛的手腕一抖,剑意顿时散了个干干净净,愕然看他。
宫梧桐见越既望竟然还敢分神,当即眉头一挑,再次用玉箫朝他抽来。
越既望根本没看到他是如何出手的,眉心就结结实实挨了一下,很快便晕出一条细细的红痕来,看着莫名滑稽。
越既望噔噔噔后退数步,不敢相信自己连宫梧桐的身都近不了。
“特别好。”宫梧桐夸他,“看来历练还是有些用处的,你跑得还挺快。”
越既望:“……”
越既望一点都不想要这个夸赞。
宫梧桐半步都没动,慢条斯理地握着玉箫,满脸懒散地看着他,好像在逗孩子玩闹似的。
“再来。”
越既望是个不服输的性子,宫梧桐越气定神闲他就越起了胜负心,当即不记打地握剑冲上前。
明修诣满脸惨不忍睹地看着他大师兄被宫梧桐险些抽成个猪头。
片刻后,越既望脸颊都红了一条印子,浑身灵力消耗得差不多,经脉都已开始阵阵发痛了,宫梧桐却还是那番淡然模样,懒洋洋看着他。
越既望自知不敌,只好收剑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