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清和见他这般,不免积气,忍不住理论:“你明明摸我腿了!在我同楚正则说谢谢的时候。”
“是吗?那兴许是不小心碰到了吧,肯定不是我有意的。”慕子云憋着笑,“那时的情况这样紧张,我哪敢乱摸呀,再说了,我整个人都快被你夹死了,哪有摸得着的机会啊。”
掩清和刚想反驳,说你明明是摸了之后才被自己正法的,却又后知后觉,这登徒子实在不要脸,竟是试图引导自己说那被轻薄的过程,自然是又羞又气,抬手就给慕子云的额头来了个爆栗。
敲得极狠,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家的钟被撞响了。
摸便摸了,非要这般闪烁其词,掩清和暗自不爽,他怎会不知慕子云是什么意思,明明心中泛起欣喜,却又不得不被理智镇压,只因这人实在是太不识抬举。
“错了错了。”见人真的快生气,慕子云连忙捂着额头讨饶,又拉过他的手呼呼,哄道,“打疼了吧,下次拿棍子敲我便是,可不能伤了你这手。”
掩清和猛地将手抽回,命令道:“你先闭嘴,然后给我坐下。”
慕子云立马乖乖坐在箱子上——方才楚正则坐过的地方。
毕竟小霜台只有一把椅子。
那箱子着实是不高,慕子云坐在上头矮了一截,看向掩清和时便像个乖乖听训的学生,惹得掩清和更不好意思同他置气。
“你来开。”掩清和将荷包往慕子云面前一推。
荷包中央有个不易察觉的小凸起,慕子云隔着布料捏了捏,是软的,便直接将荷包打了开来——
竟是从里头倒出一只小虫子来。
掩清和用手戳了戳它,不动。
“哎!你怎么直接用手戳啊,也不怕有毒。”慕子云阻拦不及,连忙将他的手拽回,握在手心里来回瞧。
“只是看它死了没。”掩清和一脸无辜。
“那也不能乱摸啊,这虫子看着像夏蝉,又有些像流萤,八成是只杂交蛊。”慕子云故意吓他,“说不定是万蛊之蛊,蛊中之王,摸一下便倒地不起、永久长眠了。”
“哼,我若是死了,不正合你意?”
掩清和更是故意,凑得离他近了些,声音拖的又长又暧昧,接着道:“我若是死了,鬼王大人那样英武不凡,信手一挥,便将我的魂勾去,勾到你那鬼行宫,大门一关,便使我生生世世不得脱逃…”
……
败了。
自觉不敌,慕子云抿了抿嘴,不再接话,只是沉默着将荷包内衬翻出,见得里头空空如也,倒是内衬布料上绣了许多花样。
这花样实属特别,他便将那荷包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忽然灵光一现,皱起眉来。
“怎么了?”见他神色有异,掩清和凑了过去。
“清和。”慕子云试探着望他,问道,“你觉不觉得这花纹有些眼熟?”
掩清和跟着他皱起眉,是想了半天也是想不到,却见得慕子云一直盯着自己看、视线偶尔飘到自己的手腕上,提示意味明显……
等等,镯子!
掩清和恍然大悟,连忙将手腕上的银镯脱了下来,放到荷包旁比对。
“再看看,是不是一模一样?”慕子云两只手拿着,视线在其中来回跳跃,想必核对账簿的审计都没他这般认真。
花纹总有象征意义,而银镯子上的镂花样式实在少见,掩清和从前便很好奇,奈何他是未曾见过自己母亲一面,家中也不与母家亲戚来往,便只得作罢。
如此看来,这莫非是娘亲母家的东西。
“难道这是你娘亲的东西?”慕子云比他先一步开了口。
既然掩百川都能死而复生出现在他们面前,那掩清和的娘亲还活着也不是没可能。
“许是族内的花纹。”
掩清和却是摇摇头,而后答道:“虽说我不了解,但隐隐约约听我爹提起过一些,娘亲母家是南疆大家,家中应当是有自己的图腾的。”
他顿了顿,又道:“只是你怎么…”
他确实想问点什么,又不太好意思,毕竟这是自己戴了几百年的镯子,闭上眼睛都能描绘出它的样子,可到头来竟是还不如旁人记得深刻。
“你忘了?你这镯子可是在我那儿待了许久呢。”慕子云笑了笑。
他不明说,掩清和却猜得到,那时人镯分离,想来应当是总拿出来端详吧。
……心情有些飘飘然。
但他还是傲娇道:“说这么含糊作甚,你那时不是以为我这镯子是玉玺盒子的钥匙,才一声不吭地偷去么?”
慕子云一惊,连忙往回圆:“我那是…”
谁料掩清和竟是忽然捂住了他的嘴,轻轻嘘了一下,慕子云会意噤声,顺着掩清和的意思看去,竟是看见那小虫子动了。
不仅动了,还颤颤巍巍朝着掩清和爬来。
“它别是认识你吧?”虽说这小虫子看起来没有什么威胁,慕子云还是下意识站起身,将掩清和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