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一阵惊呼,匕首破窗而入,牢牢定在墙面之上,却是什么也没扎中。
掩清和推门的力气大得几乎将门卸下来,他的目光从屋内这一张张惊恐的脸上扫视来扫视去,暗自清点了人数,才皱着眉问了句:“你们方才有没有看见屋里多了一个人?”
到底是一家子,刘球定是个没胆的,其儿子儿孙的承受能力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只能在面面相觑后木纳着摇头。
掩清和看见刘球定就来气,只得冷着脸将视线移开,却因而对上了刘画的视线,刘画是个机灵小姑娘,连忙叫了句:“公子你受伤了!”
刘球定眯着眼看了掩清和手臂上的手帕许久,才大惊小怪地叫到:“公子,您这胳膊在冒黑气啊!”
“鬼王大人的东西,自然冒鬼气。”掩清和回了句。
见刘球定说话了,刘念顿了顿,便跟着道:“公子,您身上…似乎有些奇怪的光。”
眼下刘球定与刘念换命未达七日,兴许是Yin阳眼只调换了一半,刘球定能见着Yin,刘念能见着阳,只是他们爷孙这番话恰好碰上方才发生的事情,种种猜测涌上心头,着实是惹得掩清和心里一片混乱。
被他们四人八只眼睛盯着,掩清和难得不适应,恍神似的后退了几步,后背却猝不及防地撞上了慕子云的胸膛。
“怎么了?”慕子云低下头问他。
掩清和顺势而为,便偏头在他耳边轻声问了句:“你说……这儿穷乡僻壤的,任起枝究竟是如何得知刘念有Yin阳眼呢?”
第37章 坐个马车变敞篷
有了这个小插曲,原本就不简单的事情便变得更加复杂,掩清和到底还是没能放下心来即刻返回天庭。
转移这一大家子人着实不易,因七日时限未到,刘球定与刘念这两人的身体状况极度不定,慕子云实在担心这两人会在法阵传送途中就嗝屁,只能采用传统方式——租了一辆大马车。
“从西北坐马车去江南,鬼王大人可真行。”掩清和靠着车厢摇摇晃晃,盯着自己手臂上的伤,一边出神一边没好气。
慕子云好脾气地笑笑:“这都是没什么能力的凡人,哪儿受得住法阵的灵力。”
而这挤在他身边的四个人即使听了这稍微有些贬低的大实话,也是止不住地点头。
至于他们为何宁愿与慕子云挤在同一侧也不愿与掩清和坐在一边,这就要回归到昨夜那件小插曲后发生的另一件小插曲。
彼时他们二人商讨完前去方泽观的事由,掩清和一眼瞧见了昏昏欲睡、且明显更苍老的刘画,随口问了慕子云一句:“七日期限将至,鬼王大人打算何时将他二人换回来?”
不仅问得很随意,就连语气也轻飘飘的。
“不行!!”
谁知这句话落在刘球定耳朵里可不得了,就像大石头“咚”的一声砸进水塘里,激起水花千层、直冲天际,有如他因为过激而喷在掩清和脸上的口水。
只是这水塘平静下来的速度可远比不上场面冷掉的速度,莫说是罪魁祸首,就连在一旁安静坐着的刘家三人都大气不敢出一口——因为掩清和的脸色实在是太黑了。
刘球定一怔,掩清和一僵,更甚之,慕子云还调笑了句:“幸亏你侧着脸,不然只怕要喷进你嘴里。”
这可惹得掩清和拍桌站起,力气之大、将桌角都拍下来一块,他带着怒气的视线在刘球定与慕子云之间来来回回晃了好久,到底还是守着个神仙的傲骨,不愿和刘球定计较,只能一把拽过慕子云的手腕、就着他的衣裳在自己脸上胡乱擦了几下。
慕子云果真好脾气得很,只是笑着脸将那块衣袖撕了,而后按着掩清和坐下,问了句:“你说说为什么不行?”
兴许是刘球定也无法给自己寻得个光明磊落的借口,他揣着手支支吾吾了半天,只能憋出一句:“都、都说好了的!”
“说好什么?你和谁说好的?”掩清和厉眼瞧他,显然是没咽下这口气。
他说完这话,又扭头冲着坐在角落里的刘念,问了句:“你说行不行?”
刘念显然是本来就不知该说些什么,又被那么多人盯着盯得什么也说不出来,这几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模样让掩清和着实气结。
“你呢!”
奈何掩清和显然不想与一个内向胆小的孩童计较,便又猝不及防扭过头来,冲着刘春生问了句:“儿子马上就要变成你爹,而你爹都让你儿子半个身子睡进棺材里了,你就一点想法也没有?”
谁知刘春生却是给出了个更气人的答案:“我能有什么想法……终归都是一个照顾。”
“这能一样吗!”掩清和就差没破口大骂,“你爹是你爹,刘念是刘念,他们就算换了命也不可能变成同一个人,你难道不知道吗?你难道不明白吗?你看你儿子的样子,明显就是不愿意啊!”
“可他是我爹啊,我不能忤逆他老人家——”
“你!你他姥姥的…就是个懦夫!”掩清和一激动,竟是将那缺了一角的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