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兰枫鸢说漏了嘴,被家中长辈知晓,加上又同兰枫彻等人关系好,听闻兰舟已经去世的消息,便立马派人去查。
结果京城苏家的流言,让他们心惊不已,此事他们还没想好怎么同老爷子说。
这些年老爷子身体越发一日不如一日,若是说了,只怕老爷子接受不过来。
所以兰枫彻提议,先来邺城探探苏御的口风,了解一下当年的事。
届时让苏御一起回兰家,也让老爷子有所慰籍,不至于大悲后,一蹶不振。
听完兰枫彻的说辞,苏御皱了皱眉,“当年的事情,恐怕有蹊跷,我记得娘亲收到信大多是开心的。”
“只是在我十岁那年,每次接到信,便紧蹙着眉心。”
很可能这个时候,柳秀已经让人换了兰舟和老爷子的信,并找人从中作梗,模仿两人的字迹,往两边传信,最后毁了这段父女情分。
李初尧拍了拍苏御的后背,冲对面的人说:“既然你已经让人去过京城了,应该知晓阿御在苏府的境遇并不好。”
兰枫彻一脸愧疚,当年的事情,是他们兰家断言了,应该派人查一查的。
“抱歉。”
李初尧对于他的态度还算满意,虽然心里不太舒服,但仔细一想,这事换成任何人,都有可能走到这一步。
他握住苏御的手,用拇指摩挲苏御的手背。
苏御对上兰枫彻的眼睛,摇了摇头说:“当年的事情不怪外公,也不怪娘亲,只能怪那些不安好心的人。”
“那你愿意随我回兰家吗?”
苏御看向李初尧,后者态度不算好,“不知道兰公子,这个回是何意?阿御如今嫁了我,是我的夫郎,我有必要知道。”
兰枫彻笑了笑,“放心,不会同你抢人,只是想重修小姑和祖父的关系。”
李初尧了然,点点头说:“现在不行,邺城我还有事要处理,届时我会陪阿御一起登门。”
“那是自然。”兰枫彻知道李初尧不全信任他,也是,这么多年兰家都未出现过,突然在这个关头出现,必然会有猜疑。
他能理解。
苏御:“那表哥着急赶路吗?不急的话,可以留在府里住些时日。”
蓝枫彻也正有此意,他也想先了解了解,这个小表弟的性子。
“如此甚好。”
李初尧没意见,苏御让乔天去准备客房。
突然,李初尧想起一件事,他转头问蓝枫彻,“上次兰枫鸢来的时候,阿御给他看过老爷子的墨笔。”
言外之意是,为何那是没有认出来。
不过李初尧显然忘记了当初同苏御的猜测,两人了解兰枫鸢后,都觉得不可能是兰家人。
兰枫彻愁闷的摇了摇头,“我那个堂弟,一心崇拜故辞,心思全不在书画笔墨上,让你们见笑了。”
李初尧和苏御点点头。
李初尧:“今日舟车劳顿,不如表哥先好好休息,等明日再好生叙旧?理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兰枫彻自然愿意。
苏御看了一眼李初尧,他想亲自送人去客房。
要不是有人在,李初尧又想调侃他了,捏了捏苏御的指尖,松开了手。
兰枫彻见二人从开始到现在,小动作一直不断,心中生出一抹安慰来。
若是苏御嫁的不是如意郎君,只怕老爷子更受不住。
苏御:“表哥,我送你过去。”
“好。”
等两人一走,李初尧眯了眯眼睛,叫来冷一,让人去查查兰家,以及当年的事情。
从两人的时间来对,很可能在苏御十岁的时候,兰舟收到的信和兰老爷子收到的信,就不是对方所写了。
也是在这期间,增加了父女俩的矛盾,背后的那个人,肯定有柳秀的参与,但柳秀不可能了解兰老爷子的性格,兰家人也不会让她有熟悉的机会。
所以这背后很可能还有人,指不定还同那个懂藏思和呐絮的人有关系。
明日可以好好问问兰枫彻,同京城宋家,可有联系。
另一边,苏御将人送到房门口,兰枫彻突然说:“你同小姑的眼睛很像。”
苏御的长相,同兰舟只有几分像,但那双眼睛,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苏御笑了笑,“表哥同娘亲才像。”
兰枫彻跟着发笑,“我娘亲和你娘亲是亲姐妹,等你见过就明白了。”
苏御点点头,又忍不住问:“表哥相信我娘亲吗?”
“信的,不然苏家不会这么对你。”
其实无关苏家,只是当年的事情,老爷子何尝不是同小姑一样执拗,堵了口气,任由人在苏家生死不论,但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想必只剩下悔恨了吧。
“你夫君对你好吗?我查苏家的时候,顺手查到了一些关于你夫君的事情。”
苏御明白他的顺手,是刻意为之,只是怕他生气,所以问得隐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