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这件事,只静静地陪在他身边。
一起吃饭,一起看球赛,一起打篮球。
她还学着玩他爱玩的电脑游戏。
就像小时候一样。
他看着邵淇日益憔悴的面容,心中涌上一丝懊悔和愧疚。
这世间除了爱情,还有其他。
他去复读了。
复读前一天,去照相馆拍下那张合照。
踏进复读班,拿起先前的高中课本,重新学习。
一切那么崭新又那么陌生,像是一个注定的轮回,他靠在课椅背上,手里转动着中性笔,看着白炽灯光下试卷上的数学题。
他能闻到课本上的油墨味道,窗外清淡的茉莉花香,和前排女生马尾发梢上洗发露的味道。
老师的讲题声和记笔记的沙沙声混杂在一起。
那么美好。
仿佛才刚刚开始。
戒烟戒酒戒毒戒她。
前两者容易,后两者却难。
英语课上到一半,邵河突然感觉浑身无力,习题书上的英文字母都变得扭曲混乱。
头剧痛,像有只钳子一下下夹断他的中枢神经,血管里爬满了小虫,慢慢啃噬着他酸胀的肌rou。
浑身上下又冷又热,T恤背后被汗水浸shi,握笔的右手克制不住地颤栗。
好难受。
中性笔啪嗒一声落在地上,他手指插进发梢,用力揉捏头皮。
后面有好心的男生敲他的后背,“喂,你怎么了?”
一层层汗水渗出,整件衣服都被shi透,前排女生也发觉不对劲,关切道:
“你生病了,没事吧?”
眼见四周同学纷纷往这边看,邵河心里烦躁无比,胸口涌上一股无名怒火,将课本狠狠摔在桌上,“关你们屁事!”
他站起来,从教室离开。
坐在男厕逼仄隔间冰冷地板上,心跳飞快,视线渐渐模糊,呼吸粗重,有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会猝死——不过这样也好。
但,没有。
有电话打来,往常普通的铃声现在却刺穿耳膜,他捂着脑袋接起,是鑫子的声音。
邵河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但他醒来后,处于熟悉的豪华公寓。
身体轻飘飘的,像踩在棉花上,那种痛苦和折磨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愉悦和亢奋。
面前的女子在冲他微笑,酒红色短发一如过去般魅惑艳丽。
他把她纤细如芦苇般的双臂扣在身后,半跪在柔软的沙发上,一次次挺进,不知疲倦。
听见她小猫一般娇媚的叫声,挠人心肺,他大脑里有烟花炸开。
他觉得自己就是这个世界的主人。
清醒过来后,邵河看见了低矮桌子上的注·射·器。
他跪在地上,心如死灰。
这同口服不一样,冰·毒本身具有强烈毒性,口服可以通过肠胃消化,再随之血ye流入大脑,作用是相对迟缓的,有一定的缓和作用。
但注射是直接从静脉血管进入,就像一下子摁了加速键,那种突如其来的强烈快感——短暂,却令人疯狂。
邵河不知她为何要这么做。
或许,是单纯想把他绑在她的身边。
重新陷入过去的怪圈,他拒绝,克制,却又一次次被痛楚所逼迫,低头折服。
最后一次,是在车上。
从Blood离开,被她带到个溜·冰的地方。
已是十月,初秋。
邵河疲倦地倚靠在车上,车窗外是高大梧桐树,道路两侧堆积着金黄落叶,风一吹,卷着枯黄叶子打着璇儿坠下。
一种秋日独属的静美。
他歪头看着,忽然笑了笑,心里竟滋生出了希望。
想回到过去的日子。
可是他感觉的到,自己没有多少时间了。
目的是郊外的别墅。
车程很远,徐美茵怕他不去,先前一直在控制他的用量,好逼迫他乖乖听话。
只有痛不欲生时少年才最听话。
中途,邵河果然要逃离,被身边胖子牢牢制住。
他这时候已经很瘦很瘦,浑身无力。
看着窗外的梧桐,他突然间发了狂,用头猛撞玻璃。
轻而易举被身边人拦下。
头痛欲裂,少年歪倒在车座上,肌rou颤栗,一冷一热,身体瑟瑟发抖,嘴边逸出痛yin,却还在挣扎。
徐美茵转过头,冷冷打量他。
她不喜欢不听话的人。
控制心起,她轻启朱唇,声音沙哑又蛊惑,“你求求我,我就帮你。”
“滚!”
少年从唇边艰涩挤出一个字来。
她被激怒,遂转过脸去。
一直到那呻·yin声越来越痛楚,旁边人也意识到不对,小心翼翼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