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忍不了,已经做出这种事情,便是已经豁出去了,此时已经有些不管不顾的意思在里头,哪里还会如同以前那般任由自己被贾政责骂,她直接开口打断了贾政的话,冷笑着道:“别人都当你贾存周是个为家为国牺牲自己妻儿老小的人,人人叫你君子,但实际上你根本就是个寡廉鲜耻的伪君子!打小你就不喜欢宝玉,每每见了面,不是打就是骂,每回动手,要不是老太太拦着你,你早就把他给打死了,反正你还有别的儿子,没了宝玉,统共是有人孝顺你的,你自然不心疼。我也是年老色衰,比不上那些年轻的狐媚子有颜色,又会讨好你,我家又遭了难,后头没父母兄弟替我撑腰,可不就由着你糟践我,你现在说的好听,等你后头又见了那些颜色漂亮会说好话的狐媚子,再叫他们给你生几个儿子,你哪里还会记得我跟宝玉?到时便是你将我们母子扫地出门的时候!可怜我们母子到时候找谁说理去呢!”
王夫人越说心情越悲痛,一时又抹着眼泪哭贾珠,一时又哭她大哥王子腾,一时又指着贾政的鼻子骂他,眼看着他说话越来越不顾及,几乎快要说出一些隐秘之事,贾政便再也站不住了。
贾政虽然在人前天天自诩自己是君子,然而他内心深处未尝没有一点自知之明,他心知别人倒还罢了,反正他一向在外头做的很好,少有人清楚他真正的面目。
唯有王夫人,那是他的妻子,他与王夫人共同生活了四十多年,他再会装,也不可能几十年如一日的一装到底,总会有露出破绽的时候。
而人最容易放松的地方自然是在家里,这些年来王夫人总能看破他隐藏在内心深处的一些Yin影。
虽说王夫人这个样子,她说出口的话并不值得相信,但终归从她口中说出的话总会引起一些波澜,难免让人在后头风言风语。
这种事情贾政自然不愿意见的,因此他直接打断王夫人的话,迫不及待的道:“这件事本就是我有愧于你,贾家有愧于你,你便是一时受不住也是有的,唉,你要是想打我骂我只管来,这回我不躲了。不过你且放心,我贾存周在这里发誓,只要有我贾存周一口饭吃,必定也少不了你跟宝玉的,你日后只管在佛堂里念经,不必管人家说什么,我总是养你的。宝玉不是一向不爱读书吗,以后我就不逼他读书了,他想怎么着就怎么着,我这个做爹的总能养着他,叫他不愁吃不愁穿,便是有一天我死了,他的这些兄弟、侄子看在他姓贾的份上,也总会照顾好她的。”
贾政这番话说的深情并茂,有理有据,说到最后,他自己还掉了两滴眼泪,只把一边的人感动的也都纷纷了拿起手帕擦眼泪。
贾母原本对于王夫人的反应非常不喜,但设身处地的想一想,也就理解了王夫人的心情,这会儿见贾政如此说,便也忍不住劝道:“我的儿,你只管放心,等我死了,必定给他们留下遗命,叫他们当着我的面发誓,要好好待你们母子。你便是不信别的,也该信我这个老婆子跟宝玉之间的情分,我总会给宝玉安排的好好的,要不然我死了也闭不上眼。”
跟在王夫人身边的丫鬟玉钏儿劝她道:“太太一心牵挂宝二爷,一时想不通也是有的,可太太也该看在老爷情深意重的份上多想想,何况老太太是个多么慈悲的人,琏儿nainai又是太太您的亲侄女,宝二nainai又是侄女又是儿媳妇,再没人比得上你老人家有福气了。再者说了,太太也该想着宝二爷啊!”
最后一句话提醒了王夫人,是的,反正她是半截身子都埋在土里的人,没几年好活了,但宝玉还年轻,他才刚娶了妻,将来还要生儿育女,过一阵子便要上考场考试,她便是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宝玉的将来考虑呀。
“我知道你担心的是什么,你且放心,日后二房的家产只会是宝玉跟兰哥儿的,咱们家从来都重嫡轻庶,万万没有叫庶子当家作主的道理,你要是还不放心,回头我便分给环哥儿些家产,叫他出去单过,保管不叫他跟宝玉抢家产。”
闻言王夫人心中一喜,她最担心的其实就是有人跟他的宝玉抢家产,她身后已经没了娘家作为倚仗,所能依靠的便只有名分跟这些年在贾家熬出来的情分,但如果她身上有罪名,这名分自然就没有了,至于情分,从来都靠不住的。
好在贾政这个书呆子最好面子,讲究一个一诺千金,这话是他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的,日后绝不会轻易反悔。
即便某一天他后悔了,这个日子也不会太近,留给她活动的时间还足够。
“你说的当真?”
“自然当真,今日在场的人都可为我做担保,你要是还不信,等会儿蔷哥儿回来,我当着他的面再说一遍。”
“你可敢给我立个字据?叫蔷哥儿来替你做个担保人”
听到这话,贾政有些不喜,一是王夫人不信他说的话,非要叫他立字据,岂不是怀疑他言而无信?
他贾政又怎么会是这种人?自己的夫人当着外人的面怀疑自己,这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丢脸的事情,要不是心中还念着那点愧疚,他早就拂袖而去了。
二来王夫人非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