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君歌双瞳骤缩,被恐惧淹没。
月光透过天井斑驳投落映着飘忽的垂幔有虚虚实实的观影交错。凤阳将手松离,回身来到案前举一琉璃杯盏于光影下轻晃。
喉头艰难地滚动,君歌转着眼四下扫视然而并不见阿弥身影,她壮着胆子开口问:“你……你将阿弥怎么了?”
凤阳偏过头来,抵着脑袋略做思索,大概明白了她所问何人,“她?可惜了一双红眸啊,全都毁了,不过没有关系,你的要更美。”
“…………!”
凤阳把玩着一根微弯的玉勾,慢条斯理地沾shi了锦帕将玉勾上的血迹拭去。再自玉壶中倒了葡萄美酒入琉璃盏中。这才又向她逼近。
“你……你要干嘛?”眼下这个境况,他接下来要做的事再明朗不过。她不过是垂死挣扎为自己多争取点时间罢了。
凤阳挑着她的下巴兀自比划着待会入手的方位,闻言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来,“这样美的一双妙目,当然应该为我所有,一颗纳入眼中,一颗投入杯中,啊~那该是何等美妙啊~”
明明还未下手,君歌已感到双眸麻麻地刺痛,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她狠狠闭上眼,破罐子破摔道:“等等——你要是硬来肯定要弄伤我的眼,到时即便盛入琉璃盏中也一点都不美!”
这话似乎起了丁点作用,对方半天没有动静,君歌悄摸摸睁开半边眼,见他一脸终于想出对策的模样,只听砰地一声君歌被一个大力压倒在地,后脑勺实打实地砸在地面上,疼得她差点没晕过去,接着右眼上下眼睑被两根手指用力撑大,带起微微撕裂的刺疼。凤阳兴奋又诡异的笑脸在迫进,“不要紧,我会……很小心的。”
扬起的手正要落下,突然一枚短匕破风而来倏忽间穿透掌心顿时鲜血淋漓,凤阳手中玉勾应声落地。
凤阳吃痛地捏住手猛然回首。
苏衍背了背手心虚地向后蹦开两步,嘴里嘀咕着偏了偏了这一飞刀是要照着他脑袋去的才对,往地上玉勾瞄去一眼,苏衍笑得三分尴尬,但……或许……勉强算是达到目的了。
“是你?”向他身后探去一眼,凤阳眼也不眨地拔掉小小匕首任鲜血滚落,他忽然咧嘴一笑,似佩服他竟有胆量单刀赴会,又似嘲讽他自投罗网有多愚昧。
理所当然,片刻之后被困住手脚的苏衍被丢在了君歌身旁。
因上回的交手凤阳多少有些忌惮秦嫣,因此捆了苏衍后出门查看。
屋内灯心燃得噼啪响,君歌真想抚个额,奈何被捆住了双手,“阿兄,你这是做什么?”
苏衍偏了偏脑袋飘开眼,用自己也不十分确定的声音道:“原本是打算救你来的。”
呜呼哀哉,撞晕脑袋的君歌这会儿也有些无言了。不要自投罗网啊。
苏衍以为她被那疯道士吓傻,安慰着连忙补充道:“实际Cao作偏离了预期的计划,事先阿兄还是做了最坏的打算,所以接下来就靠小呆了。若非小呆报信阿兄也找不来这里。”
话音刚落,一直呆头鸟自他袖口钻出,扑棱向君歌手腕,极有技巧地啄向腕间的粗绳,一下又一下。小小一团身子被两人挡在身后,确实神不知鬼不觉。
凤阳很快回来,看向苏衍却也并不恼,只是举着玉勾开始纠结着先挖哪个的眼睛才更好。
苏衍摆出一副放弃抵抗的模样,一脸至少满足我最后好奇心的语气要求让自己的眼睛至少丢个清楚明白,不至于这么糊里糊涂。
想是料他们也翻不出什么风浪,凤阳好心肠地满足了他的愿望。指尖在耳后轻轻一挑,右眼上的皮质眼罩瞬间滑落,裸露的伤疤,皮rou翻卷狰狞恐怖……
☆、何为真相
或许那把那黑窟窿称为右眼并不那么恰当。看着那瘆人的黑窟窿君歌这才回过味来,他方才所说的‘一颗纳入眼中’是个什么意思。腹诽着莫不是这疯道士也有个惨烈的曾经被以极其残忍的手段剜去了右目这才导致心灵扭曲,在城中剜人双眸寻求心里平衡。
但这想法很快被否决,原来他天生盲一目。
只见凤阳说着曲了两指探入那黑窟窿,“我只是好奇这里面究竟有何不用,结果叫人彻底失望,里面什么都没有。”右眼上的狰狞伤痕竟然是丧心病狂的他自己造成的。
凤阳的指尖轻轻绕上君歌的眉眼,俯着身子挨近,“我生来没有右目,而你们却能拥有这样美丽的眼眸,你说是不是不公平?”
过近的距离令君歌只觉胃中一阵翻江倒海。苏衍强忍恶心,为安抚他的情绪正打算叠声说是。
他突然哈哈笑着站起身,回身来到案前,扯落身侧一段白纱粗粗缠绕掌心,而后自说自话着,“当然不公平,这世间本就没有公平可言,所以我想要你们的眼睛也是没有道理可言的。”
两人覆手的麻绳在拖延中已尽除去,脚上的麻绳也成松松缠绕的状态。
小呆拖着苏衍藏在袖里的飞刀塞进君歌手里。同一时间凤阳举着玉勾回身逼近,嘴里呢喃着君歌听不懂的话朝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