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服了服了,这么自恋又自私的人真是第一次见。”
舒月凉干脆拿手机示意,手指一直在屏幕上滑:“我说您老手机里的情人通讯录,划拉五分钟不带停的能划完吗?”
荆寻面不改色:“小瞧我,最低十分钟。”
舒月凉说不过他,一摆手作罢。只有章心宥盯着荆寻的后脑勺苦苦思索,这半真半假的话里,到底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张宁傲和李正正的戏份终于拍完了,卸了妆就可以回家。
最近被李正正搞得心弦紧绷的张宁傲,被昨天痛哭的舒星忆感染了似的,对延期拍摄增加戏份一口就答应了下来。虽然荆寻说会按照合同增加费用,但最主要的,还是在拍戏的这两天里,他不用想别的。
他知道自己做的事情不对,可是不到最后关头,他绝不想让老师和家长知道。
家里条件普通,并非大富大贵或有权有势之家,除了成绩,他没有任何可以倚靠的资源和人脉能为自己的以后铺路。如果连这一条独木桥都被砍断,那他以后的人生简直没有任何指望能够出人头地了。
万一再背上违法的污点,别说出人头地,连整个人生都完蛋了!
可是最后关头……又在哪儿呢?说不定这根本不是什么大事儿,说不定大家都犯过这种小错误,说不定——无数个说不定,一种“又不是只有我一个、我不会这么倒霉”的侥幸始终萦绕在他的脑海里。
上楼刚进化妆室,吴英瑶拿着手机向他甜甜地一笑:“张宁傲,能不能借充电宝给我用用?我看你包里有——”
“你干什么翻我包!?”他头皮都绷起来了,一声大喝把吴英瑶吓得浑身一哆嗦。
“我没翻啊,你包没拉拉链……我就瞄见了一眼……”
张宁傲一步跨过去把书包拉好,紧紧抱在怀里。
“不借就不借呗……说得好像我偷你东西似的……”
吴英瑶很委屈,又很不满。本来她最近因为全身心都放在拍戏上,已经不怎么去关注张宁傲了——与其说她喜欢张宁傲,不如说张宁傲的帅和出色理应让她喜欢——这种喜欢如同一种多余的兴趣,遇上更能吸引她注意力的立刻就分崩离析。
李正正赶紧在一边打圆场:“不是不是,宁傲不是那个意思,误会了误会了。”
“我带了,我借你。”舒星忆刚进门,不想看他们吵架,于是从自己包里翻出新买的充电宝递给吴英瑶。吴英瑶飞快地接过去,一直拿白眼儿翻张宁傲,梗着脖子等舒星忆补完妆,两人双双下楼吊威亚去了。
“你能不能别这样啊,反正这几个也是要‘送人’的,你给吴英瑶不就得了,她还那么喜欢你。”趁没人,李正正再次教育他,“态度这么明显,惹人怀疑还不够吗?”
“你别管!”张宁傲咬着后槽牙低声说。
“快到期限你交不了差,我当然不管你。”
张宁傲闻言瞪着李正正,抓紧了怀里的书包,仿佛恨不能砸到他的脸上。后者却全然不把他的愤恨当做一回事,甚至还有点享受的意味。
吊威亚是个辛苦活儿。看电视里主角们上下翻飞、衣袂飘飘、仙气脱俗,但只有吊过的人才知道个中滋味。一套威亚衣穿在身上勒得腰、胯和腿根都很疼,初学者吊上去要保持平衡都很难,万一再恐高滴溜溜直打转,那简直就是灾难。
两个小姑娘的戏服里面穿好几层,垫了不少软垫,即使如此头几天也还是疼得走路都龇牙。所幸她们掌握要领都很快,空中做完一套完整标准的动作已经不在话下。
俩主演已经习惯了,倒是把地面上的家长们看得一惊一乍的。章心宥的心随着她俩一上一下,都提到嗓子眼儿了。
吴英瑶比舒星忆早拍完,像明星一样得到剧组准备的一大束捧花,庆祝戏份杀青,把她开心得不得了。回家前跑过来举着充电宝找舒星忆:“谢啦。”
“充好了?”舒星忆还有一个单人镜头没拍,要比她晚点儿才能走。
吴英瑶欢快地一笑,掏出一个一模一样的:“刚才张宁傲跟我道歉了,还送了一个给我——我可没弄混啊,刚才你这个插着我的手机呢。”
张宁傲还从未这么低眉顺眼地跟她讲话,顶着一张帅脸求她原谅的可怜模样立刻就让吴英瑶软下了心肠,满心欢喜地收下对方的礼物。
舒星忆还在调整威亚,点点头说:“行,直接扔我包里吧。”
等到她最后一个动作完成,已经是晚上十点了。章心宥也跟着学生一起撤退,回家洗洗涮涮,倒在床上给荆寻发消息:“还没拍完啊?”
“补一个反派特写,马上就完。”没等他回,荆寻又说:“给我留门。一会儿还得回公司一趟,不想折腾回家,累。”
章心宥蓦地Jing神了:“我等你吧。”
“别等,你睡,钥匙放在地垫下面。”
说是这么说,可章心宥一想到他会来就睡不踏实,把下午大家调侃他的那些风流韵事在脑子里轮番想象。想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