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丝也被吹得急急往后飘着,回眸一瞬的冷光,当即令几个想要追出去的人怔住了脚步。
先帝所遗的铜牌握在青年的手中,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清明的反光,一一刺痛了他们的眼睛,不由感到脖颈上一凉,再伸手一摸……却是什么也没有。然再抬起头来,大敞的门外却早就没有了那两个兄弟的身影。
几个人的身后传来慕荣灯长长的一声吐息,他淡淡的看着慕思承双目充血的狰狞模样,轻声道:“我要看的人已经见到了,我这就走了。”刚踏出几步去,慕荣灯忽然返回来对上慕思承的瞪视说道:“你……小时最喜的不就是念书么。这么多年来总该只有长进,以你我之力,只要发挥正常,便可——”
“你懂什么,给我狠的抬手掀了身前的桌子,慕思承顾不得还有个王爷和几个监考的大人所在,赤红着眼睛恨不得生生撕碎了面前的慕荣灯:“你可以落榜,但是我不能,你可以安心读书,我却要日日夜夜承受着那些劳烦痛苦,你不要娘亲非要和婆婆一起,我可还要生我的娘亲!”
慕荣灯冷笑一声,重重的撞过慕思承的肩头,愤愤的拂袖离去:“当年就是她不好,我不用你赶,本来我就要离开,望你把持自己,若是上了法场看谁还能救得了你!我慕荣灯也不屑于你,从此以后便完全的一刀两断就是!”
关上一屋瓷器碎裂的声音,慕荣灯低声咒骂着离开了花满楼。
藏在暗处的沉漪叹息一声,忽而紧紧攥起了沉莲的手,唇角虽然是弯着,却定定的仰头看着沉莲,垫高了自己的脚步,轻轻将温热的双唇同沉莲的贴在了一起,生涩的回忆着沉莲次次同自己纠缠的方式,轻吻着闭着眸子享受自己一动的沉莲。
“我还要回宫同皇上说一说今日会考的事情,自己一切小心。”贴贴彼此的脸颊,沉漪拥着沉莲轻声说着,墨色的眼睛里满是浓浓的不舍,一步一步向后退着,两个人却谁也不想放开对方的手。“即使他们嘴巴不牢靠,你来了京畿的事情也瞒不了多少时候了……总之,不要总顾着我和孩子,你的一切也要小心。”
沉莲静静的点点头,轻抚了沉漪的乌发几下,眯着眼睛低头吻在沉漪的额心:“你也是。今日一别不知还要等待多久才能见面……故而绝不能在我不伴在你身旁的时候,就去找你的师父解闷,无论什么理由,也无论什么时候。”
捏了捏沉漪的鼻尖,沉莲率先松开了紧握着自己兄长的手。没放过沉漪眼底的失落和随之浮起不同与两人独处时的坚强和凌厉,沉漪不禁仰头哈哈笑了几声,半声道别也未曾说出,便是背着手对着沉漪招了招,了星点点的灯光之中了。
拆下腰上的铜牌捏在手中,沉漪踏上一直跟随在他们身后的马车,笑着道谢道:“麻烦少将军一直来陪着沉漪四处瞎闹了,荆大人不在便麻烦你,实在是过意不去。”
坐在车前的青年不复考场内的冷板表情,倒是随性的牵着马儿温和的笑着回过头去看着沉漪的确已经稳妥的坐好了,才手法利落的甩起了鞭子,驾驾的驶着并不显眼的马车一路走向皇城之内:“下官自小陪在皇上身边,也算是同荆大人一起长大的一味异姓兄长,穆先生于我不用拘束,当做是自家的车驾便是。”
沉漪在他身后虚虚的凌空作揖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多谢了。”
“呵,不谢。皇上和阿痕可从未对在下说过半个谢字,从你口中说出,在下惶恐的很。”少将军空出一只手来指指旁边的景色,轻笑道。“穆先生四处看看,总是解闷。”
京畿之内并未存有宵禁制度,便是已经到了该是休眠的半夜,也四处都可见到灯光闪烁和众多出来找乐子的男子们,相约着出来溜街的少女们,如今放了一湖畔的姑娘们红着脸放花灯——南方传来的乐子,姑娘们都是喜欢得紧的。
映着通红的火光看着年轻少将军同样通红的脸庞,沉漪眨眨眼睛靠向前去:“少将军可曾娶亲?皇上今年都已经立了皇后和两名妃子,可没见过少将军的夫人呐。”
少将军脸更加红了起来:“在下未曾想在阿痕面前娶妻……阿痕荆侯世子的身家是能找个好姑娘的,只是他自己不想成亲,身板看起来也过于瘦弱得像女子,门当户对的不愿,原得却不门当户对,我替他们Cao了多少心,可从我认了他们两人之后便像欠了他们一样做牛做马。这么多年我也习惯了,年纪虽然比他们大,却也总想着照顾弟弟们最后成亲。”
话一顿,少将军好奇的回眸瞥了一眼身姿挺拔的端正坐在车内的青年问道:“穆先生总是问我,却不想自己的终生大事么?先点而立了吧,却为何都不肯将两个孩子的娘亲娶回穆风堡呢?”
青年笑而不语,轻轻拂了拂盖在双腿上的宽袖,双眸微闭着关上同外界的帘子,苍白透明的脸庞隐没在黑暗之中,唯有一双盈盈眸子闪烁着点点亮光:“沉漪一生不愿娶妻,唯有心底堪能白头偕老,双双相守,儿女也能承欢膝下——便已足够太多了。”
更何况,他们亦无妻可娶……只有彼此,却不能光明正大的告知天下。
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