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阿邪哥,你怎么不拦住他?”远远的传来少年士兵的声音。
“他不是天乾宫的人,不拦如何,拦了又如何?”摊开自己掌心的一块碧色的玉佩,独孤邪轻轻笑道:“得长生箴言者得天下,这块玉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你们几个若想要跟着我混,就别嘴碎告诉别人,还有这把醉yin浅唱你们也别给任何人说是我捡着了,我总归……是要还给它主人的。”
重光殿外,整个天乾宫里一片狼藉,大桤俨然是要彻彻底底毁了这个多年的心头刺,不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有几处角落的火光已经冒起,满地的死尸和刺鼻的血腥味,shi答答的粘稠血ye静静的淌过脚下,无处不弥漫着死亡的隐晦气息。
在长廊中跑了许久,沉漪终于远远的看见一群穿着铁甲的士兵围成一圈,长枪压着躺在地上的裹成一团的深红色衣襟,衣襟内包着的人似乎还在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即便已经失去了全身的力量,仍然倔强的想要再一
拨开层层的士兵,沉漪小心的扶起特图尔几近崩溃的身体大声喊道:“特图尔,你听见我声音了么,我带你去找飒无夜,你听见了没!我带你去找飒无夜!”
“沉漪,我看不见了……一个时辰已经过了,我好害怕。我一个人,爹爹和哥哥都不要我了,如今连飒无夜也丢下我不要了。”泪珠划过特图尔脸上的血污,用残存的最后一丝力量紧紧的攀住沉漪的衣襟,少年宛如抓住了最后一丝希望一样。“我终于看着我最恨的人死了,可是我为什么却更伤心?”
如若人死前真的会如同走马灯一样了他的脑海中只会想着那一个人?
想着那个人曾经教着自己写过他的名字,想着那个人唯一一次真心的温暖笑容。
想着那个人曾经对自己温柔的话语,想着那个人在自己身上的疯狂迷 情……
为什么都到了现在,自己的脑海里面,全都是那个一个人?
他说了绝不倾情,却还是默默将自己的心思放在了他的身上,短短不过三十年,几乎全部耗尽于一个人身上,如此说来,自己这些年即便从未对他说过一句真心话,也终究应了他的师父徐公苒的那句批字——苍白终生,因一人为生,为一人而死。
如此简单的一笔带过,却是他全部的一生。
“我在错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人……沉漪,我好难过……倘若我能稍稍不在乎一些,是不是能和你向像沉莲一样……”睁开毫无焦距的灰蓝色双眸,少年惨白一笑。“不……我们同你和沉莲亦不同,我们再怎么相交,也注定要走向极端。”
“特图尔,我——”
“如果还能再遇到你,就好了……”吐出最后一口气,少年笑着闭上了眼睛,头微微一歪。他似乎只是埋在沉漪的怀里静悄悄的睡着了,也似乎睡过一阵子还能在醒过来。
只是沉漪知道,这一次特图尔再也睁不开那双明亮的蓝眼睛了。
温柔的将少年的身体揽在怀中,撕下自己一片干净的衣袖擦净特图尔脸上的血污,沉漪轻轻咬着下唇,拨开挡住特图尔眉宇的发丝,细细的梳理着他柔软的红色发丝。
将特图尔的衣襟整理整齐,手中紧捏的信封轻轻的一口上,沉漪听着耳后兵戈碰撞的声响,年轻的少年低沉的吩咐着士兵们纷纷离开这里,才冷笑着徐徐转过身去,笑道:“荆世子,许久不见,沉漪以为自己已然没有任何可以利用之处,莫非你和巫皇陛下还打算利用沉漪威胁我的师父不成?”
“先生多虑,我曾对先生说入了军这是事实,只是这次是我公子令我前来,我不得不来。飒无夜因我从中作梗而死,也是我令他们拦住青鸶大祭司,先生要怨便怨我,在下绝无半分托词。”蒙目的少年淡淡的笑着,挡在甩袖欲走的沉漪身前。“先生先莫急,我家公子也来了此地,想要有几句话同先生说说。”
一同皇上无话可说,既然天乾宫已然为你们攻破,我就没必要呆在这个束缚之地,天是请荆大人放了沉漪罢。”
“先生如今身无分文更无傍身之利器,不如等痕歌处理罢了所有事情,亲自送先生回去穆风堡——令弟穆沉莲已经脱离困境,先生可以稍稍放心。”按住沉漪的肩头,荆痕歌微微用力的捏了捏,抬手指向前方。“先生请吧。”
深深的看了一眼荆痕歌,他即便蒙着双目,一道清晰的疤痕也还是淡淡的横斜在整个脸庞上,原本秀丽Yin柔的脸庞因此而变得粗犷许多,也许是这些日子以来军营的风沙炼化,荆痕歌也比最初那一个淡漠少年苍然了许多。
天乾宫飒无夜的寝殿内,沉漪看着那个坐在金色座椅上,笑意盎然的品味着手中贡茶的少年,他似乎忘记了殿外的血流成河,悠闲的宛如春日的郊游,一袭九爪翔龙的紫金镏衣罩身,不过淡漠一瞥,便让沉漪的后背冒出一层冷汗。
那眼神已经不是当初身为学生的成清松看待自己老师的神情,已然要严厉的多了。
许久,巫颂清轻轻放下手中Jing致的茶杯,笑着起身迎了下来:“先生……朕同先生许久不见了,在这里重逢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