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骨头磕地的钝响,司故渊对着面前少年单膝支地,未敢抬头。
细雪被体温融化,浸入衣料渗入肌肤。
“我曾经以为我面前的会是位戎马一生的大将军。”
最后三字一字一顿,混着恨和怨凿在司故渊身上,指肚摩挲着木纹,刻板重复着动作。
“还想唱戏吗?”游若归将双腿交叠,眯眼看他。
“……”
面对对方沉默,少年一时失笑,拿指节搓了搓鼻尖,才勉强稳定下来道:“今天一个个都怎么了,问话都不知道回答吗?”
“……不唱了。”
“不唱了?”游若归挑眉,戏谑看着司故渊继续说:“那成,琴还弹吗?”
“……”
等了半晌,游若归好耐性地又重复了一遍。
“不弹了。”
面前雪层蓦地一声脆响,有个东西砸在他面前。司故渊伸手将丢过来的东西拿过来,是游若归贴身的短剑。
他第一次见,也是游若归第一次带出来。上面细细碎碎镌刻着纹路,扔下来时嵌了雪,刻的东西已经模糊不轻了。
这东西也没什么特别的,只不过是先皇在世时命能工巧匠给每位皇子锻的武器,游乘宣那也有,是一柄长剑。
他当时拿着剑时就在想,凭什么那人长剑,所以游若归向来不肯认,也就从来未曾让它出鞘。
“它说想要你右手食指,”
自此捻不了兰花,拨不了弦,他既然不肯做将军,那也算成全他一半心愿,这戏子也不必去当了。
游若归单手一撑从戏楼一跃而下,径直从司故渊身边行了过去,路过时余光看见司故渊拔剑出鞘,他第一次见到了这剑的模样。
“这剑认主,你启的刃,就归你了。”
风带着飘忽不轻的远方声音携卷上戏台,像是白日咿呀唱和的戏文。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他将这这剑赠你了?”
游乘宣坐在司故渊身边单手持剑翻来覆去的看,天已经浮出微光,御医前脚也不过刚走。
先前那老头子被皇上的大阵势吓的一咕噜从床上蹦下来,揣着自己藏了大半辈子的珍稀药材就被人赶着往那跑。
等着全都收拾完了,重新挎上药箱的时候自叹被吓去了几年寿命。
“这剑来头不小,就连我见它也需承此三分薄面。”
换而言之是怕自己怨司故渊居心叵测潜在君主身旁数年,将剑给他是望自己念及先皇颜面,能饶这人一命。
“他将这剑给你,是为了怕我杀你。”
“……待天明我便将这剑还他。”
司故渊伸出未伤的手想去够,被游乘宣啧了一声拍了下去。对方拍完又心疼,攥着他手腕又给塞回被窝,还顺带掖好了被角。
那御医的药可当真是名贵,司故渊拿拇指轻轻蹭了一下包扎的地方,连断指的疼痛都能硬给压下去。
“凭什么还他。”游乘宣拔剑出鞘,看着冷刃轻嗤一声道:“虚与委蛇。”
他看着这剑心里的确不怎么舒坦,若是没了它,自己大可以放心的下昭治罪。
可偏偏游若归把剑赠了别人,他就是吃准了自己不舍得惩处司故渊。
赠剑缘由也不过望自己见此能念手足之情,先皇之言,放他一命罢了。何况是他饶司故渊反水之先,赠物是用来提醒自己。
这一石二鸟之策,果然打的好算盘。
“今日早朝时我便下昭,就当我还他的。”
……
游若归掰着手指头数了数,自己踏入京城好像才不过半月。
他眼下泛着淡淡青色,心里还琢磨着这岭淮可真当是偏,什么样的人都往那边发配。
岭南王还是当着的,名号好听是好听,就是在不许踏入京城半步,说白了就是变相的流放。
那边的人事物早就熟了,也没什么需要备的,上了马车便走,省得那皇上反悔。
同自己的皇昭一起下的还有一个……
是命晏安的重归旧职,可如今陛下早已登基,皇子也还未有,其实也不过有个闲散名头,拿着俸禄享着荣华,全当陛下念恩。
游若归从一旁揽了个被子裹在身上,缩在那里状要睡觉。他命人将贺眠柯无忧葬在一起了,却终归是不敢去见玩伴最后一面。
其实是怕那人怨他,但转念一想以柯无忧的性格怨是大多不会怨的,顶多怒气未平化成个鬼魂把自己骂一顿打一顿,等舒完气后又会眨几下眼睛,叮嘱去岭南要多带些伶俐的人……
“大人。”马车震荡间探头进来一五旬妇人,手里递进来一保暖的披风:“冬日里凉,大人把衣服披上吧。”
游若归笑着点了点头,将衣服接过披上。
这一趟可算清静了许多,随行的人一个手都能数的过来。梨花和小糕两个人都没带来,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