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咬牙,“妈妈,您一生受的苦,不就是这样的吗?柔儿姑娘出身虽苦,但也应该有自己的主张,我们不该这样做。”
话一出口,就见红鸾白了脸色。有些伤疤,在心里隐得久了,揭开会更加血rou淋漓。六艺后悔得几乎扇自己几巴掌,扑通跪下,惶恐地拉住妈妈已经冰凉的手,颤声,“妈妈,艺儿失言了,您别多心。”
红鸾泪已经滚下来,气喘道,“妈妈见识短,这辈子活得憋屈,都因为出身不好。”
“不是的……”六艺急得没办法,索性抓起妈妈的手打自己,“艺儿说错了,妈您别气……”
红鸾哪舍得,急忙挣回自己的手,却看见儿子的脸颊已经有了红印,不禁哭起来,“妈妈不怨你,只怨自己命苦呢。如今妈妈也老了,就盼着艺儿能活得开心呢。儿子,你才多大?怎么妈妈在你身上一点生气儿也感觉不着呢?你知道吗?妈妈想孙子,更想儿子呀……”人已经呜呜哭出声来。
六艺心里刀割一样疼,无措地替红鸾拭泪,却越拭越多。
他自责地握住红鸾冰冷颤抖的手,再也坚持不起来,只得颓然叹了口气,一字一顿,“妈,我应下了,您别气坏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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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魂落魄地吃完红鸾亲手煮的长寿面,六艺托辞营里有急务,在两个女人殷殷的注视下,头也不敢回地跑掉了。
一路上,心乱如麻,思路毫无头绪。直到进了营门,走进工作区的长廊里,有人叫他,才缓过神来。
“艺哥。”一个人拉他一把。
“呃?怎么了?”六艺停下步子。
那人摆手,“小声点。”
六艺怔住,忽然警醒。环顾四周,猛然发现在长长的石子甬路上,经过的人都已经屏息垂头整齐地分列在两旁。
“您别走动了,总裁过来了。”那人悄悄递过一句,自己也贴墙站好。
六艺怔了两秒,急急抬目光,惊觉,远处,一堆人簇拥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已经踏上这条石子路了。
“小姐!”六艺心里震惊不已,弄不清是真实还是 梦里,脚下却情不自禁地往前迈了两步。
忽又站下。
身周一片屏息寂静,所有的人都依训练营的刑则分列两旁,这庄重的气氛,提醒自己,身在规矩严苛的训练营,自己也已经不是小姐近侍,没有资格私自迎上去。
他咬住唇,深深地看着走在最前的炀蓝蓝越来越清晰的面庞,吸了口气,快速退后一步,同众人一样,贴墙垂头站好。
“总裁好。”耳边,众人已经行礼问好,七艺没有勇气抬头,眼睛盯着地面,只看见一条拖地长裙匆匆走过。
六艺呼吸□,心几乎跳出嗓子,长裙没有任何停留 地过去,他却不能重新呼吸。只当一场梦吧,也许小姐根本就没来过营里。六艺咬住唇,轻闭上眼睛。
“总裁!”身侧有人惊诧地低叫。
六艺一怔,一抬目光,却见已经过去的炀蓝蓝却又站下,缓缓转过身。亮晶晶的眼睛,正看向自己。
后记三
总裁步子一停,跟在身侧的人都跟着停下,众人都无声地看着总裁目视落下的那人。六艺习惯性地咬住唇,手指轻轻扣紧腿侧。无暇他顾,炀蓝蓝已经含笑走回到面前。
“……总裁,属下六艺。”当着众人,六艺舌头打结,一声小姐险些叫出来。见炀蓝蓝眉头轻轻一挑,笑意从唇角愈加勾起来,六艺脸上立时充血,惶惶地垂下头,回营积淀下的淡定与沉稳瞬时破功。
凝视几秒,轻轻的叹气声。“你们去停车场等我几分钟。”炀蓝蓝吩咐。
六艺垂着头,能感觉身边人迅速散开,又感觉到一个侍卫反而上前一步。一种熟悉的压力敏感地被他捕捉到。六艺知道,那人定是炀蓝蓝身边的某个七字头,这营里出品的学生。
炀蓝蓝低声和他说了些什么,那人仍未动。
“七彻!”炀蓝蓝加重语气,“只几分钟,再说这是在自家营里,有什么不安全?无妨。”
“是。”不情不愿,那七字头退后几步,脚步声 渐远。
廊里静得听得见自己的呼吸。
“还不抬头让我看看?”仍旧是那含笑的声音。
六艺身上一震,抬起目光,对上炀蓝蓝亮晶晶的眼神。下巴被手指轻柔地挑起,脸儿扬起来,那如雨后般清丽的目光认真地在脸上逡巡,“到底是瘦了。”又是一声叹气。
六艺眼圈已经红了,嘴角却倏然逸出笑意,“小姐,您也瘦了。”
半年前,炀蓝蓝初初生产,自然丰腴,现在已经事过时移,自然是苗条喽。六艺一句话,含着关切却夹着调皮,炀蓝蓝仿佛又看到那个在别院里乖巧又讨人喜欢的六儿,心里的涩涩一下子被催散,笑出声。
“瞧我的六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