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在手里翻来覆去地把玩。镂刻在上面的一只圆滚滚的小猪,憨态自然,惹人喜欢。六艺自小到大,从没认为他的属相会这么可爱,用指尖小心地拂了拂,六艺秀气的眉毛动了动,竟孩子般笑出了声。
烈炎抬手搂了搂他肩,瘦削得让人心疼,“挺有趣的,是吧。七夜我也送过的,我看你也没有,才……”话说一半,烈炎警醒地闭上嘴。帝国的孩子,习俗上父母都会给他挂个生肖坠子祈福,七夜入营时,身上没挂这东西,他就知道,这孩子定是孤儿,特别在他生辰时准备了,亲手挂在他颈上。可六艺可不是没有父亲的人……
六艺明白老师未说的话的意思,脸色有些苍白起来,笑意滞在唇边,头也深垂下去。
烈炎歉然,暗怪自己没在这小小礼物上,想得更深一些,只是出差路上,在一家店里见到了,觉得可爱就买回来准备送他,“看,我失言了,艺,别在意呀。这小坠,只当老师一点小心意吧。不然,老师另送你别的?”
六艺震了一下,知道老师误会了,忙用力摇头,生怕失去一般把手心里的东西攥紧,急声,“不是,艺儿很喜欢。”
注意到六艺突然改了自称,烈炎一愣。
六艺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红着脸垂下头。
烈炎看到六艺窘态,不禁哑然失笑,索性大方道,“艺儿!生辰快乐。”
见烈炎没介意,还默认了这种改变,六艺惊喜地抬起目光。
六艺绕到烈炎面前,站了两秒,忽地贴膝跪下。
烈炎一怔,万没想到,一向淡然的六艺会有主人样如晚辈向长辈撒娇的举动。脑子中突然翻出当初叶儿吃完面,也是这样跪在他膝前的样子,如今看六艺这样,烈炎心里更加酸软起来。
“老师,能重新入营,追随您,艺儿觉得荣幸。” 六艺咬住唇,好像下了很大决定,猛地仰起头,殷殷地看着烈炎,“但是,艺儿却真心觉得,能得您悉心关怀,才是艺儿一生的幸运……”后面的话哽住,六艺把脸埋在烈炎膝间。
以前在营里时,自己曾多少次,梦到烈炎才是自己的父亲,梦到温厚诚挚,山一样坚强地挡在自己学生身前的烈炎老师,向自己展开双臂说,儿子,艺儿……可梦醒来,自己却只能日日看着烈炎站在离自己远远的地方,训练自己的学生。
藏在心里的话,如今成了烈炎的学生,却万万再说不出来。因为过了生辰,就二十五岁了,该是个坚强的成熟男子,不能再像nai娃一样,窝在人家怀里哭鼻子。
烈炎缓缓探手,按住他肩。从前,廉行用什么办法训练六艺,他是知道的。那个只能趁夜翻越重重高墙才得以赢得一次回家机会的孩子,过的是什么日子,他可以想见。如今收到自己旗下,才深刻认识了这个纤弱的孩子,有彻骨的落寞和孤单,训练营技击榜上最凌厉的暗门杀手,竟乖巧得让人心痛得发颤,脆弱得一丝丝温情,就能融化。
六艺使劲咬住唇,全身发抖,因为感情的激荡而说不也去。肩上温厚的大手,让人心安。他抬头,泪眼朦胧中,看见烈炎和暖地笑意,“好孩子,以后一切会更好,你不必再纠结从前……”
“老师……”六艺眼泪一下子涌出来。
明明有父亲,却对父爱有着如此的缺失般的渴望,这样的六艺,让烈炎一颗铁板心都揉皱了一般,酸痛。“哎,该有人好好疼艺儿的……”烈炎轻叹。
说者所指,听者所意。六艺的背已经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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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过一排排淡雅的别墅,垂柳掩映下的一排长廊里,笑声不断。
一群老婆婆闲聊天,围坐在石桌旁,众星捧月般地逗着咯咯笑的nai娃娃。
“哟,红姨,是你家艺儿回来了。”一个阿姨抬起目光,看见一个修长的身影,拂开随风的柳枝,朝这边走过来,眼睛一下子亮了。其他人都停住笑,回头看。
“妈妈。”六艺远远看见妈妈满足的笑意,心里也暖起来,加快步子走过来,同众人打招呼,“阿姨们好。”
“瞧,人家艺儿这孩子生的,多俊,又懂事,又有礼貌,还能干,红姨真是福气。”
红鸾拉住儿子的手,听着众人的赞扬,乐得合不 拢嘴。
六艺抿唇,笑着应和。低头看妈妈,搬出那个家后,红鸾气色好多了,脸色红润,性格也开朗了不少,仿佛整个人年轻了二十岁。六艺心里高兴,紧紧握住妈妈的手。
“哇……”小nai娃见众人转移了关注点,不满地哭起来。
众人手忙脚乱去哄,红鸾站起身,挽住儿子,看着六艺望向那孩子的怔怔目光,抿唇轻轻笑笑,“艺儿也喜欢孩子 呢?”
六艺醒过神来,自己方才想到了小姐的孩子——自己亲手接到这世上来的那个软软的小生命,才看愣了。见妈妈一脸企盼,六艺心里忽有预感顿生。
扶妈妈回到近湖的那座别墅,里面迎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