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百分点。看着这两区堂堂执事,好似初生牛犊,又像争糖吃的小孩,倒是让他哭笑不得。
炀蓝蓝有些尴尬,眨了眨眼睛,话题一转,“蒋叔叔,那事,就成了一笔糊涂帐了?”
坐对面的蒋天意滞了几秒,才跟上她思路,知道她说的是昨天晚上西区执事和陆天成为了七裳起冲突的事。心里思忖着不好答她,只得看了看炀天行。
炀天行淡淡笑笑接过话题,“难得糊涂嘛。驭下之术,宽严要有度。如果凡有事,做总裁的就都扭住不放,那还要执事做什么?让他们 自己磨磨,也是有好处的。”
小青吐吐舌头,这炀总裁,讲话都是深不见底的。炀蓝蓝若有所思地想了想,歪头笑,“蒋叔叔,您看,爸爸做事总要有个缘由挡在前面,这七裳当初宝贝一样的送去给西区,现在弄成这样,不说送错了,反而说出这么个大道理。”
炀天行揉她头发,“这是指责我处事不公呢?”
蒋天意目光扫过炀天行,呵呵笑道,“七字头在营里训练了这么多年,学的都是什么?无非是为主上效力的本事,他过不了这出营第一关,蓝蓝也怨不得总裁。难道,都要主上去迎合七字头吗?那不如把主上们送进营里训练好了。”
炀蓝蓝抿唇,笑着轻轻摇头,“道理不错……”后面的话,咽下了没说。
小青眨巴着眼睛听了半天,才听明白他们说的是谁,脸也苦下来。当初这七裳要出营,炀蓝蓝也存了要他的心思,调过他档案来看的,自己跟着看过七裳的照片,好漂亮的男子,当时她就眼冒星星,鼓动着炀蓝蓝要人。谁知,到底被那只狐狸占了先。
“现在那七字头怎样了?”她急切地探头问。
炀天行温和地笑笑,这小青,心里搁不住事,像是清澈见底的一汪水,“在你陆二叔手上。估计要吃些苦头……”
话虽轻描淡写,但满桌人都是集团里见惯事的 人,知道这其中重量,一时沉默。
“这七裳,倒是可惜了。”炀蓝蓝沉静下来,语气有些郑重。
几个人都诧异地扭头看她。蓝蓝虽然年轻,却老成持重,鲜见今天这样,几次情绪外露。
炀天行注意地看着女儿的表情,伸手抚了抚女儿的肩,“七字头出营,只是磨炼的开始,他不比其他的七字头有豁免权。吃苦遭罪,命在旦夕,固然让人难过,但那也是活着的 人才享有的权利,不是吗?”他把“活着”两个字咬得很重,目光深深地看着女儿。
炀蓝蓝目光闪了闪,“爸爸,我懂。”笑得有些艰难。
“这次,只看他能不能绕开心里的那道坎了。蓝蓝和小青为他求情,我就算发话,他也得回西区去。你们看,这种情形下,他回去是不是会好些?……”
炀蓝蓝按住爸爸的手,不想再听,“爸爸,是我一时感情用事了……”
“将来你也要有个七字头不是?滥用不忍之心,是做主上的大忌。你疼惜的只是一个七字头,失掉的,也许是整个东区,整个炀氏,也说不定。”炀天行并不想就此打住,咬牙说出重话。
炀蓝蓝脸色白了白,低头半天不说话。一桌人都屏气。半晌,她抬起头,“爸爸,我明白。”坚定又沉重。
从来都是让人省心的孩子,只三个字,就让炀天行和蒋天意动容。
目送女儿的商务机腾空,炀天行站在大玻璃窗,半晌没动。
“大哥。”蒋天行过来,递一杯红酒,“蓝蓝的话……”
“我知道了。”炀天行看了他一眼,语气也很郑重。
蒋天意点点头,大哥一诺千金,无论多么艰难,这个七字头,肯定是留得住了。
炀天行继续看向窗外,脸色却越加沉重。眼前,集团里年轻人上位太多,都稚嫩了些,要让他们成熟,这是他最Cao心的。
夜沉如水。私牢。
一间地下水牢。一个身影,泡在水中。他紧偎在光滑的墙壁边上,滑不溜手无处可依,却也能背靠着缓口气。缓了一会儿,他努力微仰起头,睁开眼睛,看着天窗外透进的一丝月色。华光惨淡,却不及他苍白的脸色。
七裳虚弱地深吸了口气,肺里的氧气稀薄,心脏锯割一样痛。在这间水牢,已经挣扎了整整一天一夜,自打进来,时间仿佛停滞,疲惫,伤痛,绝望,一丝丝地想侵占他的意志。算起来,他已经两天粒米未进。不知,今夜,是否能熬得过。
天窗外,有一个人探头往下面看了一眼,低声嘀咕了一句,解开扣在窗栏上的一根铁链,猛地一拉,半空中,十几米的长链突然收紧。七裳未及动作,颈上铁环已经被带得紧了几分,已经搜罗不出一点力气,他放弃了挣扎,任链子拖着扯回水牢中央。“哗啦啦”巨大的水声后,失去了墙壁的凭借的他,无声无息地没进水里,浮不上来。
那人往下张望了一会儿,手腕又往上一提,长链又一次在半空中绷紧。、
“咳。”头部被拉出水面,七裳咳呛得喘不过气,扑腾了几下,下意识地反手扣住铁链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