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大个儿来。”
繁叶动了动唇,眼圈已经红起来。两天没吃东西,捧起热面,手都有点颤。香味丝丝溢出,五脏六腑仿佛都被唤醒。他撩起眼皮,看了看注视着自己的烈炎,极文静地用筷子挑起几根,送进嘴里。香喷喷,热滑沁心。
饿成这样,还没忘了规矩。烈炎点点头。
繁叶用他最大的意志力克制自己足够文雅地吃完东西,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
烈炎笑出声,“没吃饱吧,饿的时间长了,一次不能吃太多,你在医学课上学过的,忘了?”
繁叶警醒过来,红着脸低下头。心里有点甜软,老师是顶天立地的高山一样的人物,何时又为何人徇过这样的私情。这份顾念,虽说是看在哥哥的份上,但也真真切切地浸着老师对自己的疼惜。
繁叶望着烈炎,心里发涩。坚定地,从桌子边绕过来,蹲跪下身子,把头轻轻放在老师膝上。
烈炎没料到繁叶这亲昵的动作,愣住。
“老师……”繁叶依恋地在他膝上蹭了蹭,闭上了眼睛。
竟是睡着了。
烈炎怔了好几秒,膝上又暖又软,丝丝感觉奇妙又温馨,温暖,缓缓,浸入心里的最柔软的深处。烈炎嘴角挑起,脸部表情柔和下来,轻轻托着男孩的头,把瘦瘦小小的身子,呵护进怀里,
男孩甜甜睡颜平静安宁,身子不设防地缩在自己臂弯。烈炎抚了抚他的头发,一年前的停训风波又在脑子里翻了出来。
记得当时教务室和刑堂都有了怀疑,绕过自己,把繁叶调到心理室,找最好的心理探测师讯问。眼看着繁叶被带了进去,自己却无能为力。自己当时就已经做好被弹劾的心理准备,本打算用总管职务换这孩子平安。可谁知这繁叶,也不知哪学来的本事,竟就抗过来了,最后被探测师认定是对严苛的训练有了心理障碍,经一段时间的心理治疗,“痊愈”就又开始了训练。一切进行得那么自然,甚至他这个专属老师,一丝也没受到波及。
记得当时,繁叶在心理室熬了一周,出来时,只有力气对自己扯出个笑,就晕了过去。其后,整整康复了半个月。
烈炎终于轻轻叹了口气,把繁叶软下去的身子在臂弯里搂紧。看来是真累了,小小年纪,承受的却是成人的几倍。每天都几次突破极限,没有被过重的课业压垮,反而成长成这么优秀的少年。自己教过的孩子数不清,才华虽都不如他,可自己更难割舍的,是繁叶,清澈的,对他父亲般的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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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行气很不顺地丢碎手中的茶碗。
屋子角落里面壁笔直跪着的身影晃了晃,艰难地倒吸了口冷气。脸颊被崩起的碎瓷屑划了几个小口子,丝丝痛。
“反省好了?”廉行丢下手里的文件,看着儿子,余怒未消地问。
廉艺跪了一上午,腿疼得要断掉。他撑着转过来跪正,“对不起,我练功不专心。”
廉行哼了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反常。”
廉艺咬紧唇,垂头,努力打迭了勇气,“爸爸,我……想和天清一样,修习……”话没说完,一巴掌扇过来,整个人扑在地上。
廉行怒极地把文件丢了他一头一身,“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练的是你该练的,天清不也是有专攻课业?你自己的没学Jing,干什么贪多?”
廉艺嘴角挂着血,不知是怕还是委屈,浑身都抖,“可是,只学暗技,无论如何到不了七级……”
廉行挂怒的眸子闪了闪,亏欠挂进眼底,转过桌子,把儿子拉起来,按在椅子里,软下声音,“小艺,这个问题……你不必Cao心,爸爸自有打算……”
廉艺鲜见爸爸这样和颜,受宠若惊。垂头细细品味这几句话,再抬头看爸爸脸上挂起的歉疚神情,就什么都明白了。原来,爸爸根本没打算让自己修七级。
廉行弯腰,捉着儿子的目光仔细看,“小艺,爸爸的指望,只能在你和天清身上,你资质好,爸爸可是倾了一生心血给你,你……要听话,别任性,不然会坏了大事。”
廉艺目光shi起来,委屈地垂下头,憋了好一阵,小声,“那天清为什么可以学别的?”
“他?……你适合学的,他不适合。”廉行想到天清的严谨和干练,眼里的光柔和起来,仿佛天清是他心里另一盏希望的星,“爸爸对他,自有打算。小艺只学好自己的本份。”
廉艺深垂下头,嘴角却掠起自嘲的笑。我的本份,无非是在上床给主上承欢,下床替主上索人性命的男宠加暗影罢了。看来,爸爸把他和天清当作一对伙伴,天清注定一生站在人前,站在堂堂的亮处,自己只配活在他的背光里。
“别耍性子,好好练,这个月,你可以回家一趟。”廉行感受到儿子的郁郁不乐,拍拍他肩,“过几天你生日,家里准备好了。”
廉艺泪滚下来,放松绷紧的肩,缓缓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