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行明白他的意思,示意他跟过来。两人转过训练场,回到廉行的办公室。
一进门,欧阳天清就跪下,郑重俯身,行的竟是主从礼。
廉行眉头一动,“十几年没见你,竟长这么大了。”
“是。”身下的人未得允许,并未直起腰,他深俯下身,恭敬地说,“天清和爷爷这些年,多蒙您派人照顾,爷爷身体硬朗,天清也长大了。”
廉行目光收紧,看着脚下恭敬俯身的孩子,“什么时候入的营,为什么没知会我。”
“天清知错。”这孩子的声音惶恐起来。
廉行俯身扶了扶她的肩,他缓缓直起腰,头仍低垂着,“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所以,入了营就没敢打搅您。如今,天清侥幸过了四级……”他仰起头,亮亮的眼睛里写满了喜悦,“天清知道这小小的四级,万万不够,不过我已经有资格和营里签定死契了。以后,一定好好学,学好了本事,为您效力时,就不会碍您事儿了。”
“咦?”廉行惊讶,“怎么是为我效力?你入营就为这个?”
欧阳天清郑重地点点头,眼里写满了不解,“当然,您,不要我?”
“呃……”廉行被问得反是一愣。
“您是我家的恩人,天清一生一世都要报答您。”
“只为这个,倒也不必。”廉行眸子幽深地看着他,心里有异样的情绪。
欧阳天清愣了愣,脸色突然晕了丝红,他掩饰地垂下头,滞了好一会儿,缓缓摇头,“天清,在营里,远远看到您……觉得很亲切,像……父亲。”
廉行心里大震,万没料到,这孩子会说出这话来,“慎言。”
欧阳天清仰起脸,已经绯红的脸上挂起坚定,“天清心里的想法,不敢瞒您,虽然太唐突了。”他端正了已经很标准的跪姿,“天清知错,请主人责罚。”
一句主人,让廉行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胡说,你将来出营,是要奉主上的,哪有认老师当主人的?”
“……”没有应,显是不认同。
“若想跟着我,以后就叫老师。”廉行放缓语气。
欧阳天清惊讶地抬起头,“您,您要做我的专属老师了?”
廉行看着面前一脸赤诚的孩子,心里有些热,他含笑点头,“是啊,你可愿意?”
欧阳天清激动地俯下身,“谢老师。”他直起腰,眼里光采伴着点点晶莹,“老师,天清一定努力,学好本事,服侍您,帮您办事。”
听到他顺从地改了称呼,廉行满意地点点头。
“你比小艺大几个月呢。”廉行拉他起来,伸手从肩往下,捏捏他的筋骨,一边笑着说。
“小艺,是您家公子吧。”欧阳天清从激动中醒过神来,知道老师是在查探他的体质,立刻放松身子,任他查验。
“嗯,他和你进度差不多呢。”廉行拍拍他肩,“不错,天清的确是个好苗子。”
“天清还修习了商学、管理……”欧阳天清急切地向廉行汇报。
“不忙,你的资料,我晚些都能看见。”廉行好笑地止住他,这孩子一腔赤诚,让他心里没来由地暖和。
欧阳天清不好意思地垂下头。
“不过,看你这身手,可不如小艺了。”廉行中肯地评价。欧阳天清汗又下来,急急地又要跪下,被廉行捞起来,“以后不准再执主从礼。”他告诫。
“是。”欧阳天清凛然,“老师,天清以后一定加紧练功。”
“术业有专攻,你的发展方向,我得好好想想。”廉行沉思。
“是。”欧阳天清不假思索地点头。
“……”廉行转过目光,看着他。
“只要老师吩咐,天清一定努力做到。”欧阳天清郑重地点头。
果然是个赤诚的孩子,欧阳天清眼光中的信任和忠诚,映在廉行眼中,没来由地,觉得心里对这孩子,有份迅速滋生出来的,沉甸甸的爱惜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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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叶俯身在病床上,沉沉地睡着。
守在床边的烈炎,眼里布满血丝,挺直的腰板却不见疲态。
低头看着床上,水晶娃娃一样脆弱的孩子,心里的不忍,噬咬着他的心。万没想到,第一次交锋,自己就准确地捉住了这孩子的弱点,他如此怕被退训,也是烈炎始料未及的。打蛇七寸,如今真抓住,烈炎却觉得心里愈沉。叶儿,这营里,到底有什么东西,这么牵绊着你,让你宁可被打得去了半条命,也要留下。
烈炎眉头皱紧,宽大的手掌覆在繁叶的额上,冰 冷,汗shi。
明明知道这孩子有问题,今天却是万万不能再追问。看着在刑室他决绝的样子,再逼问,也只是徒劳。今后,得打点十二分Jing力,这个有秘密的训练生,这个难得一遇的好苗子,看来要磨去他更多的Jing力了
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