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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裳淡淡笑了笑,“方才,她差的那些,都提到过了,最主要的……您手里还有那么多得力的人,她……”
“她不有你?”
七裳笑意滞了一下,叹了口气,“我是……炀氏的七裳呀……”
炀蓝蓝动容。
炀氏七字头,打上了炀氏出品的烙印,不是在身上,而是根植在意识里。炀蓝蓝脑子里突然想到,用烈炎做七字头的老师,是炀氏最值得庆幸的事。更幸运的是,当初,火狐狸从营里挑的七字头,是眼前这个沉稳、睿智又忠诚的七裳。
“您打算怎么处置阿璃的事?”七裳和缓了一下情绪,探身问。
这话问得很逾越,但从七裳口里说出来,炀蓝蓝听着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她在脑中略组织了一下思路,坦诚地说,“她同意交出手上极北与境外的生意,此外,炀氏想要什么,她都可以给……”
七裳平静地听着,眼底却渐渐升腾出chao意。
炀蓝蓝打量着他的表情,深深点点头,“是啊,你猜得到的,她……只有一个要求,换回你。”
“还是那风风火火、不管不顾的脾气……”七裳淡淡地笑着,眼里已经星光点点。
炀蓝蓝出神地看着他,这个温润的男子,在最幽深的眸子深处,火苗一样热烈的光彩,丝丝缕缕地腾起来。
“哎……”炀蓝蓝心里感叹,七裳这样温和似玉,冷静如冰的男人,竟也被火狐狸捂热了。
“我想听听你的打算。”炀蓝蓝看着七裳。
七裳一震,眸子里腾起的热度,缓缓沉了下去。
“真的不想告诉我答案?”炀蓝蓝探头,仔细看他的眼睛。
七裳的目光被炀蓝蓝捉住,两人在彼此幽深的眸子里对望。
“七裳,告诉我,”炀蓝蓝沉下声,一字一顿,“你为什么来炀氏?”
剖心
七裳侧头看了看炀蓝蓝。
炀蓝蓝在七裳的目光下,颇不以为意地耸耸肩,“做任何事,都需要理由,不是吗?作为主上,我有必要弄清楚你的一切。训练营传来的资料,太书面化了。我要亲自查问。”
一席话,说得直接又坦率,倒让七裳有点对这位心思沉沉的新主上刮目相看了。
炀蓝蓝气势隐隐从周身散发,七裳若有感应地抿了抿唇,今天这事如果不说清,他知道自己万难过关。
七裳略沉yin一下,挑起淡然笑意,“主上以为会是什么答案?”
炀蓝蓝怔了一下,刚要开口,却见七裳已经靠回座椅里,缓缓转动目光,看向遥远的天际。
“原因……简单得不值一提。”七裳收回目光,声音缓缓,仿佛叹息,“主上以为会是什么?恐怕讲出来,您听着,不吸引人呢?”
炀蓝蓝心里一动,探头看着他那淡色的唇,轻轻抿着,即将从那里溢出的,也许是沉埋许久的心事吧。
七裳转过头,眸子里有清冽的光影流淌,“主上知道极北吧……”
炀蓝蓝心里蹦出一个词“蜚荒之地”,脑子里,那个终年盖着厚厚积雪的苦寒之地映出来。
七裳略略笑了笑,笑意阑姗得,染不进清冽的眸子里,“那年,应该是十一岁吧,村子突遇雪崩,一村人,活下来的,只有不到十个人。我的父母,兄弟姐妹,无人幸免。一夜间,我就成孤儿了。”七裳娓娓诉说,好像在讲一段别人的故事,声音平静,甚至有些淡漠。但在他眼眸里,却掩不住不断闪烁跳动的晶莹光点。
炀蓝蓝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七字头,虽然只淡淡的一句,却能让她感受到那种痛到无法哭泣的心情。
“那么小的孩子,又是在极北那样的地方,”七裳转过头,看着炀蓝蓝,淡淡一笑,“不是被人贩子卖去做工,就是被倒卖器官的人拆了零儿。”
炀蓝蓝心里发紧,眼前是七裳淡然和缓的笑意,透过那幽深的眸子,她仿佛看见一个被几万方白雪掩埋的村子前,一个单薄幼小的身影……
七裳却没有了下文,身子斜斜地靠回轮椅的背里,轻缓地叹了口气。
炀蓝蓝忍不住探过头,“那……后来……”
七裳仿佛陷入回忆的思绪被打断了,怔怔地回过神,愣了一下,淡淡的笑意牵出唇边,若无其事地耸耸肩,“我就自己做主,先动手把自己卖了。”
他说得有趣,却足以让听的人心里酸楚万分。炀蓝蓝勉强笑了笑,“也好,省得人贩子从中牟利。”
两人相视笑出声,沉重的压得透不过的气氛,也缓了些。
“我把自己卖给一户人家,说好做三年工,之后,他们答案给我一个户籍。”
炀蓝蓝点点头。要进炀氏训练营,必须身家清白,象七裳这样没有家的孤儿,炀氏是不收的。因为身世不明,极易被敌人当做钉子插进炀氏来。
“那你为什么一定要进炀氏呢?极北也有不少帮会的。”炀蓝蓝不解地追问。
七裳抿紧唇,久久看着炀蓝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