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所措地捧住手臂质问他道:“书珏……你xue道解了?”
☆、黑玉
书珏仍是在笑:“你果真以为没了师父,我独自一人就什么都做不成了么?”
“你的确可以做很多事情,但是如今看来,永远都让人费解。”我道,“师父当初竭尽心力封锁你的经脉,就是为了防止你日后肆/意妄为,而你现下解开了它,得到了自由,又还有什么不够满足的呢?书珏……你说你一路折腾到现在,到底想要什么?”
“折腾?顾皓芊,我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解开九山有关的所有谜题,无拘无束地回到我自己所属的那个时代。师父封了我的经脉xue位,迫使我无法跋山涉水,亦是在同时限制了我自由探索的范围。”书珏摊开双臂,似是无谓地对我说道,“强行冲开的方法很简单,那就是自断周身经脉,致使封锁无法连/贯/流通。为了做到这些,我险些丢了自己的性命,一直到现在,我的腿脚手臂都还不够灵便。顾皓芊,你明白这样的感受么?我只有把自己变成一个真正的残废,才能像普通人一样走路,握刀,施针,在那之前,我甚至无法拿稳一双筷子。”
“自断经脉……书珏,你疯了?”心尖都在微微颤动,我盯着他,毫无意识地嘶声问道,“你想要解/xue的方法,为什么不和师父说?”
“不需要了!”音量骤然提高,书珏扬声冲我说道,“早就不需要了,我自己可以完成的事情,为什么一定要靠师父来帮忙?自颠因寺分别的那一日起,我书珏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不会和你们有半分干系!”
“根本不是这样!”喉头一哽,我死死瞪着他,一字一句地无情揭/穿道,“你不愿意找师父,是因为你心里早就定好了往后要为段琬夜做牛做马的计划,是不是这样?”
书珏一怔,旋即又一次幽幽地狞笑出声来。他笑得不带一丝欢愉,反像是承受了万斤重量的痛苦一般,携满了彻骨的冰凉。偏在他弯起嘴唇的一刹那间,身后的沐樾言已是以左手扬刀而起,猝然自半空中横扫而出。我在旁瞧得心切,咬牙矮下了身形,正想着自书珏手中挣脱而出,却不料他借此机会陡然亦转,反将我手脚扭曲着贴至他面前,用以抵御沐樾言手中锋利骇人的汹涌刀气。
“沐樾言,刀都拿不稳了,你是想杀了我,还是想直接砍了她啊?”声线Yin凉如天外的雨,书珏抬手以银针抵上我脑后,道,“我是帮了段琬夜,那又怎么样?这天下到头来,可还不是姓段的么?有什么不一样?”
沐樾言不答,只是凝眸望着我黝黑shi润的眼睛,硬是将刚出鞘的锋刀狠心收了回去,凌然磕出一声脆响。他身上伤势严重,体力也在上一场夺命战争中厮杀得所剩无几,我就这么远远望着他愈渐苍白的面色,只觉痛苦而又揪心。
“我不明白。”胳膊由书珏死死扣着,我犹是无力挣扎道,“书珏,你曾一度不愿同段家人的事情扯上任何关联,可是现在偏为了区区一支黑玉短笛,就能为段琬夜出卖自己最初的底线么?”
“我没有出卖自己的底线。”书珏轻描淡写道,“我同段琬夜相遇以来,唯一做的事情,就是将当初潜伏于箫霜园周围的所见所闻,悉数告知于他,毫无保留。”顿了顿,见我面上惊疑未褪,复又继续补充说道,“于是,当初致使谭家夫人小/产失子的主要药物,便被段琬夜悉心备了一份,连带着样图解析一并寄往了北域谨耀侯的手中。”
此言一出,我和沐樾言皆是为之大骇。耳畔愕然划过一阵电流般的轰鸣,我难以置信地回望着书珏始终Yin冷淡薄的面孔,喃喃出声道:“你……书珏,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你这样一手挑起谨耀侯的叛/变,究竟图个什么……?”
“挑起叛/变?我从头到尾,都只是把实话说出来而已——事后该做什么,要做什么,都是他谨耀侯自己的抉择。”手中黑灰色的素淡锦囊被书珏大力扯/开,转而现出其间莹润光滑的一支黑色玉笛,我骤然瞧来只觉心口刺痛,挣扎着欲将之一把挥开,反被他死死制住,捏着我的后颈迫使我对上了笛尾幽冷黯淡的光泽。沐樾言在旁已俨然是心急如焚,无奈书珏指缝间暗藏的毒/针尖锐迅猛,饶是握刀的左手多次将要疾突而出,恐他不慎伤及我性命,又只好强行按捺下去,再抬眸同我相互对视的目光中,满是深深的焦灼和无助。
我深吸着气,极力逃避着那支黑玉短笛所给予我局促不安的压迫之感,心头一时纷乱而又痛楚,偏偏往昔盛忡流形同魔咒一般的诡谲话语幽幽自我脑海深处冒了出来。他说过什么,我记忆犹新,只是潜意识里在不断努力地想要将之彻底忘记,到如今侧首望着书珏对待黑玉短笛痴恋得近乎疯魔的扭曲神情,顿觉可笑而又可悲。
疲乏失力地瞥着他,我苦笑着,猝然出声质问道:“书珏,我问你,对于九山,你究竟了解多少?做到这一步,你又能有多少回去的保障?”
“辞容楼中的玉石商人已经不在,这天下真正了解九山的人,想来也只剩了你一个。”眸底的水光冷得近乎凝固成冰,书珏伸长手来,揪着我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