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位女巫,根本是不存在的。浓郁的憎恨,隐晦的爱意,在无所适从的茫然里,最终发酵成了沉冷的绝望。
他快要被这种感觉逼疯了!
像是一只可怜的小虫子,不幸落入了庞大的蜘蛛网中,像是上神将一只噬人肌骨的蛆虫,放落在他冰冷的灵魂上,但他却什么都不知道。到头来,还告诉他,那个蜘蛛再不会到来,那只蛆虫早已沉眠……
他抬起手,颓然搭在眼睑上——
那儿也是什么都没有。
与其说是悲伤,不若说是空茫,连泪水都吝于在僵死的情感里孳生。
“你出来啊……”
低至沉郁的声音,如同过去的十一年,无人回答。
※※
这一日。
城里,有一名女巫被发现使用了魔法,即将被送上绞刑架。
艾洛克城所有的骑士,都整装出动,在刑场上戒备。
只除了此刻跪在他面前的一名年轻骑士。
“神官大人破日。”年轻的骑士轮廓线条冷硬,笔直下跪的姿势,显露出训练有素的刚毅。然而此刻,这名铁骨铮铮的男子,眼眶却是一片的红,泪水浸shi了骑士坚毅的目光:“神官大人,贝娅小姐只是为了替我治伤,她没有用魔法伤害过任何人,她不应该被判处死刑。”
“伊顿骑士,我能原谅你受女巫蛊惑,说出这番荒诞的说辞。”
上座,身着神袍的男人不为所动,平静垂着眼眸,用一种近乎专注的目光,望着左手食指上的黑欧泊戒指——那样幽微又耀眼的黑,像是明亮星子悬缀于如洗夜空,说不出的沉静清凌。
仅仅是这么看着,就有种像是被谁的眸光深深凝视的微悸。
“她是一名魔法师,这就是原罪。你身为曾向国王宣誓的骑士,不该质疑国王亲自定下的律法,更不该去心仪一名罪恶的女巫。”他说。
“……那神官大人你呢?”年轻骑士紧攥的拳头握了又握,最后蓦地抬起头,眼底血丝满布。
他微掀起眼睑,眸光严厉:“什么意思?”
“我听老骑士们私底下说过,神官大人,你以前也曾心仪一名从异乡来的女巫,不是吗?”骑士昂起头激烈反驳。
他蹙紧了眉心,露出被冒犯的不悦:“一派胡言。”
“既然你执迷不悟……来人,将伊顿骑士先押关地牢,等那名女巫处刑后,再行审判。”
“神官大人——”
……
他闭了闭双眼,复又睁开,迈步走到窗边,视线落在热闹的艾洛克城广场中心。
还有一刻钟。
当尖塔钟楼的撞钟声,在正午时分响起时,下面那一位女巫,就会被无情地绑上绞刑架。
他站立在窗边,合起眼,等待尖塔楼的大钟被撞响那一霎。
“你真想杀我呀?”遥远的声音轻至恍惚,淡淡的无奈,淡淡的低落。
低垂的睫羽重重地一颤,握在窗框上的手,用力到指节都泛起苍白。他紧闭着眼,心脏像是要被紧攥出血汁,绞痛到难以呼吸……
突然,他右手迅速握上一旁的链剑,警惕转身——
“呵,神官,别来无恙。”
女子掀下兜帽,正是艾薇儿。
“又是一名魔法师?哼,你是想来救人的吧?”男子眸光了悟而冷沉,抬起链剑,剑尖对着艾薇儿,“居然敢亲自来找我,女巫,你觉得你有能力杀了我,去救下面那个人吗?”
“确实不行,所以我是来和你谈条件的。”艾薇儿摇了摇头,听到楼下围观的人发出的阵阵欢呼声,眼底的焦急更浓了几分。
闻言,男子冷哼一声,冷褐色的眼眸浮出淡淡的不屑。“我不会和女巫谈条件。”
链剑一震,就要出手,对面的女人却霍地提声:“慢着!”
“你就不想找回自己失去的记忆吗?”艾薇儿盯着他,伸出摊开的手掌上,是一瓶魔法药剂穿越之比翼双飞。
“失去的记忆?”男人拧眉。
她眼底复杂而冰冷,说:“要是早知道有今天,我当初就不会答应她,不趁机入攻艾洛克城,更不会答应她……放了你。”
“你说的她是谁?”他眉心拧得更紧。
“呵,神官大人,你不会不知道的。”艾薇儿冷声笑道,“魔法可以抹除一个人的记忆,但却没办法抹除一个人心底的情感。”
男人眸光一闪。
艾薇儿将药剂从长桌上推过去,“这瓶魔法药剂,可以让你恢复被抹除的记忆,只有一个条件,放了贝娅。”
“不可能。”男人冷冷抬眸,窗外即将至正午的阳光,落在他严峻而沉穆的冷褐色眼眸里,映出不可动摇的坚定。
“我是艾洛克城的神官,放了那位女巫,是对艾洛克城的不忠,而主动喝下魔法药剂,更是对神学信仰的背叛。放弃你可笑的谈判吧,罪恶狡诈的女巫。”
“而且……”他冷然哂笑一声,“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