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把你拖到院子做爱,让大家都看着,好不好?”
如果不拆实验室的话,似乎可以,随即白觉点了点头,乖顺地说:“如果你想。”
可是孟清世愈发愤怒,瞪着眼睛看他,浑身上下的肌rou都紧绷着。
白觉毫不怀疑他会揍他,于是站起身收了这张实验台上的仪器,搬到另外的实验台上,然后站到孟清世面前,抬手护住了脑袋。
孟清世深呼吸,拽上了足半米长的锁链,怒气冲冲地说:“好,你真的很好。”
白觉攥着锁链稳住身形,踉踉跄跄地跟着孟清世走出实验室,有点迷惘。
真的要去院子里做么?
但是刚走到拐角,孟清世就停下了,转身再次给了白觉一个耳光,打在右脸上,声音响亮。
他收紧链条,拽得白觉不得不踮起脚,然后附在他耳边恶狠狠地说:“你给我等着。”
白觉顶着红肿的脸庞,看着孟清世大踏步离去的背影,叹息一声。
他知道,这一耳光,是打给别人看的。
“院长!”蒋饶和几个平时亲近他的研究员从楼道里冲出来,“院长你还好么?”
有个少年义愤填膺着:“院长他怎么能这样对你!坏人!凭什么让他安安稳稳接管梧桐基地!”
“他会做的比付北好的。”白觉回过头看他们,“我认得他,他是我曾经的男朋友。”
突如其来的出柜让研究员们一阵惘然,继而愤怒,“那——”
“我差点害死他。”白觉提高了声音,一字一顿地说,“我三年前把他推进魔物群,独自逃走,我欠他的。”
看到眼前熟悉的人震惊到仿佛在看陌生人,白觉叹息一声:“所以他怎么对我都是我应得的,你们不必插手,做自己份内的事就好。”
“院长?”他们不可置信,但白觉平静地看着他,他们便知道,是真的。
“院长是为了救资料么?”蒋饶一语道破,“那不是院长的错,是他时运不济。”
白觉笑笑,扯痛了脸颊,因而笑容有些苦涩:“那我时运挺好,他没有直接杀了我。”
蒋饶不说话了,他们清晰地认识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在抉择之中,白觉的冷漠。
他们也很幸运,三年来没有碰到需要白觉放弃他们保全研究的情况,想到这里,一时热血成冰,一腔愤懑卡在了心头。
“都散了吧。”白觉转身走进他的实验室,脖颈上的锁链“哗啦哗啦”地响,显得狼狈又滑稽。
可没人敢笑他,甚至没人敢有丝毫鄙夷。
关上实验室门,白觉靠着冷硬的门板,叹息一声,缓缓滑落到地上,锁链一节一节砸到地面发出冰冷的脆响。
他的美梦结束了,接下来是痛苦,而他亲手把自己推到了孤立的境地。
可他说的是实话,他就是这样一个人。
白觉低沉地笑笑,拎起长长的锁链缠到脖颈上,避免走动的时候甩到脆弱的东西,然后他站起身,若无其事地开始研究。
他亲自负责的项目一共两个,其中潘多拉病毒的项目由他一手包揽,而另一个“变性鼠疫防治”,大部分交给了他的助理兼学生蒋饶。
蒋饶大概是怕了,从研究院内网报告项目进度的时候,没有在说别的废话。
白觉挺满意,指导意见发回去之后,继续他漫长的仿佛看不到尽头的研究,直到夜幕落下,研究员陆续下班,整个楼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计算告一段落,白觉打开实验室们,端起门外的餐盘吃掉晚饭,有点意外粥还有余温。
然后他一个楼层一个楼层地检查过仪器通风和门锁之后,走出实验楼。
有一个人站在院子里,抬头看着星空。
白觉锁上楼门,转头愣了一下,小步跑着过去,站在他一步之外,小声喊:“清世。”
孟清世转过身,低头看着他,眼中已经没有怒意了,甚至恨也深埋。
白觉敏锐地感知到了风雨欲来,心中惴惴了一下,仍乖顺着,取下绕在脖颈上的链子,双手递过去。
“你倒自觉。”孟清世冷笑一声,揉了下他只有微红的脸颊,拽上了链子,“资料上写着,你的异能是自愈,是么?”
白觉点点头。
面对有暴力倾向的孟清世,这并不是一个好异能,但白觉决定了乖,就乖得绝对,说:“你可以狠一点,我没问题。”
孟清世冷笑一声,牵着他走出研究院,到研究院、武器院与生命中心共用的生活区。
三院一区,毗邻着基地高层生活工作的核心区,由军区拱卫,是梧桐基地的重中之重。
孟清世和他的人轻易破了基地外墙与军区防御,从外路监控看到他的一刻,白觉就计划好了交涉方法。
将身体付给孟清世,以痛苦换取活着,他觉得可以。
不然呢?
安安稳稳活了三年,当年欠下的债,利息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