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路的行李很少,他没有什么朋友,闲池一般也不会离开茶庄,便自己找了一辆搬家车,一点路程付了300块钱,路路付钱的时候特别rou疼。一进屋,便有一种常年没有通风的味道,二人搬离时,路路细心的买了几十米白布,盖住了沙发和床铺,两三年了,一切都没有变,之后那白布蒙了尘。
处理完一切之后,路路突然想起来姚竹谦要帮他找房子的事情,于是他拿出来手机。
“谦哥,我找到住的地方了,谢谢您帮我费心”。路路发过去一条语音。
“哪里?”,姚竹谦回复,他对这个声音向来没有抵抗力,姚竹谦又问:“搬了么?”
“嗯,谦哥什么时候来坐坐?”路路客气地说,但是也只是客气。
“今天就可以。”姚竹谦没听出来路路的客气,向来服从组织安排的她,第一次跟同事换了班。
路路:“……”,天知道,路路真的又要见面了么?路路心里有些期待,他想靠近姚竹谦,可理智却告诉他要远离这个直男。
新房子家电通了电直接可以用,就是冰箱有些问题,应该是放置太久,路路在附近超市买了一些菜,还破天荒的买了几罐啤酒和一条鱼,路路为了保护嗓子向来不喝酒,可今天他有一点小私心,他想让姚竹谦多留一会。
路路上楼腌了鱼rou,又处理了蔬菜,姚竹谦的信息便发了过来,路路赶紧跑下楼去接姚竹谦。只看见姚竹谦下了驾驶座,手里提着一瓶红酒。
旧小区没有电梯,路路带着姚竹谦上了楼。
“谦哥你还没吃饭吧,你等我一下马上就好了,你先坐”。
不一会,四菜一汤端上了桌,除了一条鱼,都是清炒素菜。
姚竹谦拿出来自己路上买的红酒,问,“有没有醒酒瓶”?
“桌子上摆的是这里的所有餐具。”路路漫不经心的说,路路向来不在乎自己的贫穷,从不觉得那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
姚竹谦给路路倒了一杯酒,放到路路面前,路路顿了一顿,似乎在天人交战。
“不喜欢?”
“没有”,路路一饮而尽,单宁没有充分进行氧化反应,尝到口里有些酸涩。
“怎么样?”姚竹谦看着路路皱着的眉头,跟那天准备吃海胆的他一模一样。
“没喝过酒,不清楚好不好。”路路实话实说。
“没喝过?”
“嗯,没什么条件,也为了保护嗓子。”
“不要喝了。”姚竹谦不懂抽烟喝酒会伤嗓子,其实唱完歌冷水都是声带杀手。
“你一直都是一个人过么?”姚竹谦从刚才就注意到除了路路,周围几乎没什么人。
“嗯,一个人,其实也不是一个人,爸爸脑中风没几个月就走了,妈妈不告而别。我在我发小家长大的”,路路轻描淡写的讲着自己的经历。
“没有继续读书了么?”
“我想读音乐学院,可是条件不允许,闲池家里也出了变故。”
“闲池?”
“嗯,傅闲池,有机会带你去他那里喝茶。”
说者无意,听者留心,竹蕴和路路年龄相仿,可生活水平确是一个天一个地。
“我去刷碗”,吃完饭后,路路动作利索的收拾桌子。
“我来帮你”,姚竹谦盯着路路洗碗的手,指根到指尖由粗到细,指尖圆润有rou,指甲打理的干干净净。他总觉得这双修长的手就是用来弹琴的,不适合触碰洗洁Jing。
姚竹谦想摸摸指节上有没有手感很好的老茧,他心里有一些怪异,为什么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见这个男孩子,相接触这个男孩子。可能是砸了他的琴心里愧疚?可能是看他生活凄苦共情姚竹蕴?
他从小到大都没有恋爱过,小时候喜欢尝试新鲜事物,长大了为钱和前程奔波。即使是情窦初开的时候,周木几个月换一个目标,跟他讲哪个妹子盘靓条顺,哪个妹子胸大无脑,姚竹谦没有一点兴趣。又过了两年,周木跟他讲哪个小伙子tun翘腰细,哪个小伙子眉目俊朗。姚竹谦彻底了解了一个新世界,不过依旧冷眼旁观。
所以,姚竹谦不懂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