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源面对着眼前的血腥,明媚的脸顿时煞白,骆方身受重伤仍挡在他的前面,恍如一座最坚实的堡垒。骆源把盯着那张贪婪扭曲的脸眼里满是恨意,掌心的灼烫像是要把他的手烫熟了一样,澎湃的能量在掌心聚集。
六皇子在这个时候醒来了,他挣扎着大声呼救:“你们这群废物,还不快点来营救本殿下,把这些大胆的贱民大卸八块来喂狗!”这些骂人的脏话他学自一直把这些话挂在嘴边的母妃,他是皇帝最得宠的皇子,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见救兵来了顿时就嚣张起来,丝毫没想到自己的小命还捏在别人的手里。
筑基后期的弟子用剑气伤了骆月山,魔力几近耗尽的他望了眼同样被逼到绝路的骆源,心中满是悔恨,早知如此,不若让源儿修了魔功,天资聪颖如他必定进境神速,也不至于在同境界的修真者手里几无反抗之力。
面对如此绝境,骆月山心中反而沉静下来,心中已有打算。他拿出一颗鲜红如血的丹药抛进嘴里,与他对峙的弟子知道魔修功法诡异多端,见他吞药便知道不妙,提剑而上希望在丹药效力发作之前将骆月山斩杀在此。
只见骆月山一掌拍在自己胸口的心脏处,顿时澎湃的药力涌入魔力几乎干涸的经脉中,此时骆月山的气势比滞留筑基后期已久的弟子更盛,已久半步踏入金丹之境了,但这只是昙花一现的假象,用这虎狼之药必定有极大的副作用。
但现在,杀掉这些渣滓足够了。
骆月山扇子带着不可抵挡的气势飞出,其速度之快突破了音速发出破空声,那弟子只来得及举剑抵挡,与骆源手持法剑品质一致的剑被崩断,扇子如回旋镖一样猝不及防地倒回来,便直接割下了他的人头,伴着喷溅的血,尸身僵持数秒才倒在地上。
筑基中期的弟子用大部分的灵力压制着伤势,骆月山气势如虹地向他走来,他想逃跑,才转身就被如法炮制,人头落地。
骆源掌心膨胀的灵力朝那莫姓弟子席卷而去,磅礴的灵压竟直接把他压成一滩血rou模糊的不明物体,他身后的房屋也遭了秧,被压成一堆残砖废瓦。
血腥的场面让骆源都忍不住反胃,更别说嚣扬跋扈金枝玉叶的六皇子了,骆源离得近立马闻到尿sao味和粪便的恶臭,他嫌恶地把人丢在地上,挥剑结束了他的性命,尚且年幼心肠就如此歹毒,留下也是个祸害。
骆月山过来抱起两人飞速往城外跑,宗门弟子都有一枚玉牌来感知弟子的生死,他们把三人斩杀,那金丹后期的老不死肯定在赶来的路上了。
不知跑出了多远,骆月山的药力快消失了,境界跌落回来,他寻了个凹进去的石洞把两人放进去,他颓然坐在地上。
骆源紧紧抱着骆方,自己身上也被染满了血,他跟骆月山学过一些医术,一边掉着泪一边给骆方止血包扎,骆方一直都不说话,连上药包扎都一言不发,还抬起没受伤那边的胳膊拭去骆源像是流不尽的眼泪。
骆月山看着尚如此年幼的两人眼里充满不舍,看来他是无法亲眼看着源儿长大成人了。“麻烦,真是麻烦。”
闻言骆源抬起朦胧的泪眼,却见二爹脸上死气浮现,连说话都仿佛用尽了力气。他连滚带爬扑过去扶住骆月山的后背:“爹,二爹,你怎么样了,要怎么样才能救你!”
“不用白费力气啦,二爹用了宗门秘法,已经不能活了。”
骆源难以接受如此现实,在半个时辰前他们还好好地有说有笑,怎么突然二爹就要死了呢?他内心充满从来没有过的后悔和自责,如果他不那么任性的话,如果他不那么贪婪的话……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骆月山哪能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他艰难地举起手想抚摸骆源满是泪痕的脸蛋,但是举到半空便无力以继,骆源抓着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曾经温暖的大手如今发凉,那仿佛触到他的心尖般刺骨的冷。
“傻孩子,自责什么?在捡到你那天,我便知道,你是个麻烦Jing,就算是个麻烦,也是爹爹心里甜蜜的负担呐!”骆月山气若游丝,脸色却红润起来,是回光返照的现象。
骆源的眼泪哗哗地流,他骤然想起掌心的空间,那个地方那么强大,说不定有救爹爹的办法。这么想着,他们三人竟然就出现在这空间里。
空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骆源无心关注,他把骆月山和骆方放在泉眼上方,骆月山也被磅礴蒸腾成雾状的灵气震撼。
“对不起,我一直没对你们说出这个秘密。”
心思细腻却活得洒脱的骆月山却不因骆源的隐瞒生气:“小傻瓜,你这样谨慎爹爹就放心了,千万、不要……对任何人说出这里……”
“爹你不要说话了,快吸收灵气疗伤!”
骆月山费力地摇头:“没用的,用了此秘法,我经脉寸断,你一定要好好的,骆方,要保护好源儿!”
骆方眼眶也发红,虽然是为了骆源才收留了他,但骆月山从未亏待于他,他漠然的着脸发出毒誓:“我发誓,永不背叛骆源,否则,五雷轰顶,魂飞魄散。”
“记得。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