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悲痛几乎让骆源昏厥过去,背脊贴近一个温热的胸膛,骆源从极度悲伤中惊醒过来,他还不能倒下,他都倒了,谁来管为他受了重伤的骆方呢?
还有大爹,三爹,不知他们境况如何,是否遇到了危险。他骆源,不会如此轻易被挫折打败的,那些害了他至亲的人,他日必定双倍偿还!
“圆圆。”骆方很难过,他没能守护住骆源脸上的笑靥。
骆方痛恨着自己没有力挽狂澜的力量,连被辗转买卖各个富人手里做娈童都比不上现在这样渴望能扭转命运的力量。他搂得骆源紧紧的,似乎想要将自己坚定的决心传达给骆源,连身上接近三十公分长的伤口都不在意。
“你还有我。”骆源把他的心都哭得好疼,他好想说,你做回那个蛮横得可爱的小少爷,沉重的东西由他来背负。
骆源挣开那拥着他的手臂“嚯”地转身查看骆方的伤口,果然在他用力的时候把本来堪堪合拢的刀口直接崩裂了,冒出来的血把刚刚撒上去的药粉都冲掉了,连骆源藕粉色的纱裙都染出斑斑血迹。
“你真是个笨蛋啊!”骆源抱住骆方的上身,把他往石洞里唯一的石床挪,拆开刚刚匆匆包扎的伤口,那伤口狰狞地从肩胛骨画至胸口中线,皮rou红肿翻卷着,很是恐怖。
骆源一面心疼地抹泪一面按住xue位止血,重新上药包扎,并且给他喂了一颗疗伤的丹药,对他说:“我先将二爹安葬了,你给我躺在床上不许动,如果我回来看到你把伤口又弄开裂了,我就,嗝,我就把你丢出去野外,不要你了!”
刚刚哭的太用力骆源还没恢复过来,说话的时候还打了个哭嗝。哭成小花猫般的骆源看起来仍然那么讨人喜爱,但如果知道他是一个ru牙未脱的小孩刚经历一场生死离别,并且准备亲手埋葬自己的养父,便笑不出来了。
不知道那六皇子那块玉是什么东西,空间里他已经感知不到那块灰扑扑的玉石的存在了。
原来空间一眼就可以尽收眼底,现在扩大了至少有二十倍,落星泉末端的小水潭成了一个巨大的湖泊,土地面积也在扩大,原本种植得很密集的药草间隔变大了,远处的高山变得清晰可见,那棵桃树仍长在离落星泉较近的地方,树荫下肆意生长着一大片祥云般朱红色的血芝。
骆源选择埋葬骆月山的土地,是远处山脚下的位置,进化后的空间更加如臂使指,只消一个意念就出现一个挖好的长坑。
骆源抱着骆月山的尸体,扯下一截袖子沾了水,仔细把爹爹俊雅的脸擦拭干净,整理了衣服。他跳进坑中,轻轻地把骆月山放下,饱含感情地把唇贴在骆月山的额头上,把他双手交叠地摆放好才撒上土。
一块山石飞到坟前稳稳地插在泥土里,骆源抬起手指虚空写字,石碑上面石粉飞溅现出“二爹骆月山之墓”几个字,右下角铭刻“孩儿骆源立”。
二爹,你放心吧!你未尽之事我必竭尽全力完成你的心愿,该记的仇我不会忘,您的恩情我永远铭记于心!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