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脚步声已经近在咫尺,叶怀礼一惊,慌忙往后退了一步,再抬头时叶老爷已经到了门口,身后跟着由丫鬟搀扶的叶老夫人。
进了屋,叶老爷看了看屋里的两人,最后目光落在陆仲宽身上。
“这位是”
不等叶怀礼开口,陆仲宽微笑着稍上前一步冲叶老爷和叶夫人一颔首。
“叶老爷、叶夫人,初次见面,在下陆仲宽。”
“哦”叶老爷虽然没去过chao海,生意上的事大多也交给叶怀礼打理,但陆仲宽这个名字还是知道的,他是目前为止叶家生意上来往最大的一个主顾。
“您就是chao海的那位陆先生?”
陆仲宽微笑点头,“是,同叶家做了这么久生意才上门拜访,还请见谅。”
叶老爷连连摆手,笑道:“哪里哪里,陆先生这么忙,说这些真是太客气、太见外了。”
一旁的叶怀礼看了陆仲宽一眼,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都别站着了,坐下说吧。”叶老太太笑着插了一句,又回头吩咐丫鬟去准备茶水糕点过来。
等叶老爷和叶老夫人坐下之后,陆仲宽和叶怀礼也落了座。
叶老爷稍稍打量了一下陆仲宽,夸赞道:“陆先生竟没想到是这么年轻,又如此这般一表人才”又感叹了一句:“真是年轻有为,后生可畏啊。”
陆仲宽说:“您过奖了。我看您也别叫我‘陆先生’了,我和怀礼已经是互相直呼其名,您不如就直接叫我名字便好。”
“好好。”叶家二夫纷纷点头,对陆仲宽显然极有好感。
叶怀礼一直低着头不说话,听到陆仲宽这么说,放在桌上的手缓缓握成拳头
叶老爷和夫人对陆仲宽的到来非常欣喜,陆仲宽的确是个绅士,谦逊有礼,谈吐不俗,一点儿看不出是黑道出身,而这样一个仪表堂堂、有钱又得体的生意人,大概没有人是不喜欢的。
看着自己父母与陆仲宽相谈甚欢,叶怀礼则从头到尾都没说几句话,只是偶尔迫于无奈怕被看出有什么反常而应和几句,连笑容都有几分苍白无力。
这一切,陆仲宽是看在眼里的。
有好几次他将话题引到了叶怀礼身上,将他们的关系说得比较亲密的时候,叶怀礼都会抬头看他一眼,然后微笑着点头附和他的话,那言不由衷的样子让他眼底浮起深深的笑意。
“说起来,我们与仲宽你做生意这么久了,今天才见上一面,真是让老朽有些相见恨晚哪”叶老爷笑着摇头叹了口气。
陆仲宽笑了,“相见就是有缘,不必介怀早晚。”说着有意无意看了叶怀礼一眼。
叶怀礼面无表情地盯着桌上的茶杯,那茶水从送上来到现在,他一口也没有动过。
“怀礼,你今个儿是怎么了?”叶老夫人突然问了一句,她早就察觉儿子今天有些不对劲,“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叶怀礼陡然一惊,连忙抬头,但脸上仍然一派淡然,微微一笑说:“没只是昨晚没睡好,现在有点儿乏。”
“这两天在铺子里累着了吧?”叶老夫人心疼地说,“等会儿我叫厨房给你炖点虫草补一补,说起来你从chao海回来这些天都有些瘦了”
叶怀礼不想让母亲担心,微笑着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叶老爷又说:“你现在是叶家的当家,也是家里的顶梁柱,要好好注意自己的身体。”
叶怀礼垂下眼,说了句:“我知道了,父亲。”
陆仲宽看了看他,突然说:“看我这记性,这次来我给伯父伯母带了点见面礼”说着站起来到一旁拿来两个盒子,一长一方。
先将长的打开,里面是副画卷,拿出来之后,他看了叶怀礼一眼,叶怀礼无奈只得起身上前帮他一起将卷轴缓缓展开,是副牡丹图。
叶老爷生平最喜欢看这些东西,一眼就知道是大师之作,走上前凑近了仔细一看,落款果然是一位有名的书画大师。
“好东西啊真是好东西”叶老爷将画上的牡丹一朵一朵地看过来,不断点头念叨着。
“这是我一个生意上的朋友前阵子送来给我的,”陆仲宽说,“他平时喜欢收集字画,我却对这些没什么研究,就借花献佛送给伯父,也算物尽其用。”
以叶家的财力,什么珠宝古董也算不上稀罕玩意儿,只是俗话说有钱难买心头好,这副画叶老爷是着实欢喜,所以也没有太多寒暄,客气地收下了。
至于给叶老夫人的则是香,装在一个四方的嵌着玛瑙的盒子里,异常Jing致,还未打开已经香气四溢,而且虽然香却不冲。
“这是chao海一间庙里的主持和尚做的,他本来就是喜好这个东西,做的香远近驰名,量少而Jing,不少人慕名前去想花钱买,他却是只送不卖。”陆仲宽双手将盒子交到叶老夫人手里,“我和他是朋友,今年生日的时候他差人给我送的,我这个不懂风雅的人点了也是浪费,也借花献佛送给夫人了。”
叶老夫人将盒子捧在怀里特别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