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殷实张开双眼，外头天还没亮，他轻手轻脚的起身，用棉被裹紧了原本躺在自己怀里睡得正熟的若白，转身披上外衣。
『阿实？』衣服还没穿好，身後一声模糊的呼唤，殷实就知道今天还是失败了。
尝试了两个月，若白还是会在他离床後不久醒来。
靠到床边，殷实摸摸媳妇儿毛茸茸的脑袋，『时间还早，我要到地里去干活儿，你接着睡。』
『我也要去』
『卷心菜和南瓜重得很，不小心压着你怎麽办？你乖乖的再睡会儿，待会儿醒了，给我做早饭？』
『唔』说这话的当儿，若白已经抵不住睡意又沉沉睡去了。
殷实无声笑了笑，爱不释手的在若白脑袋上亲了一口，活动着身子去打水洗脸，准备下田去了。
早上的空气冰凉，天空刚升起一抹鱼肚白，殷实拿着弯刀，脖子上挂着布巾，走在田地上审视这一季的收成。
清早的阳光底下，一朵朵黄澄可爱的南瓜花迎风摇弋，南瓜成熟後呈现讨喜的橘橙色，看着辛苦了两个月的南瓜长得好，殷实很高兴。
边查看边筛选，顺便动手除虫，看见南瓜蒂开始木质化的南瓜就是已经成熟，可以收割贩售了。一路忙到太阳升起，殷实已经收成了两大筐漂亮的大南瓜，可以拿到市场去贩售。
『阿实！』弯着腰收割的殷实听到若白的叫声，直起身，看见媳妇儿挽着篮子在田边叫他呢！
高兴的抱着南瓜向若白走去，殷实笑着向他展示又大又美的南瓜，『看，这南瓜长得真好，最少有七斤呢！定能卖个好价钱！』
若白拎起殷实脖子上的汗巾给他擦汗，勾唇一样笑得很好看，『嗯，快来吃早饭，吃完把南瓜送到祥伯家，请他帮我们带到镇上去卖！
『不，今儿个我们自己去赶集，天冷了，得给你做几件厚衣裳呢！』
若白脸上一红，『你自己才该多做几件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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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随着殷实回家，不是若白挑剔，殷实家里几乎称得上家徒四壁，除了桌椅睡床，耕作用的工作摆在客厅角落，衣柜里就聊聊几件衣服，多数还是破的，若白就知道为了给自己赎身，殷实平时都省成了什麽样子。
起先殷实也担心若白会嫌弃，毕竟是他思虑不周，没想到那麽快若白就可以跟他回家，家里的条件根本不够两个人居住，若是要让若白住下来，还必须添购一些东西。
可若白什麽也没提，就让他去买点儿粮食找些柴火，至少在家这几天，还是必须烧水做饭，否则两人可都得饿死。
那之後若白又休息了好几天，殷实细心体贴将他照顾得无微不至，趁着殷实下田去了，若白躺僵了的身体再也躺不住了，起来里里外外看了遍。
两房一厅一厨房，屋子虽小，倒也五脏俱全，他烧了水，拿着扫把抹布将屋子一点一点打扫乾净，虽然出了一身汗，可他做了好些事，心里才总算有一点他真的成为了殷实媳妇儿的感觉。
殷实傍晚犁完田回来，手中提着一只鸡，今儿个到邻居祥伯家里买的，说是要给自己的媳妇儿补补身子。
回家的时候家里点着暖黄的油灯，媳妇儿正打扫着角落那一堆放得软七八糟的耕作用具，大堂处摆着父母的排位，殷实忍不住放慢了动作，任由心里那一块收藏者若白的角落，悄无声息的化成了一片。
自从母亲去世，在没有人能让殷实有这种家的感觉。温柔而妥帖，是那麽的让人感到安心。
走到媳妇儿旁边，若白发现了归家的男人，忙擦乾净手招呼道，『回来了？快坐，喝杯茶。』
『谢谢你将屋子打扫得那麽乾净』手上还抓着鸡，想对媳妇儿说点贴心话，可是殷实嘴笨，想了想，到底没说出什麽动听的话来，只是呐呐的红了脸，吞吞吐吐道：『我、我去把鸡炖了，咱们好吃晚饭。』
『嗯。』若白放下手中的活儿，跟着男人进厨房，看着他给鸡放血去毛，生火，取出炖盅，将鸡块和当归等药材放在一起，加水入锅大火熬炖。
然後两人到後院井边取水，混着若白早些时候烧开的热水，用布巾擦了擦身体。
若白之前是小倌，每天都需要接客。虽然现在没做迎送生意了，受伤以来快半个月什麽都没做，身体被温热的布巾擦拭期间，还是难免起了反应。
他轻哼一声，咬唇忍耐，察觉的殷实却脑中一热，冲动了起来
他一把圈住若白企图逃开的腰，将人拉近怀里，大手抓着布巾，一点一点避开他身上没好全的伤口，将人彻底擦了个乾净。然後大掌在若白白皙修长的身躯上游走，玩弄他胸前的茱萸，掐捏、轻扯，揉捏抠弄。
『唔』若白轻哼出声，身体无意识扭动，想要的感觉却溢发浓厚。
想抚慰一下若白的身体，手边却没有交欢的软膏，殷实将人抱起，怀中的人乖巧的挂在他身上，走到衣柜里拿出离开张大夫医馆时一并买下的软膏，又抱住人回到了床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