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确确实实就是她一个罢了。”
在这盛夏里,他的语气透着浓浓的悲凉。察陵湄心底里觉得寒,小夭亦正亦邪,不想这样张狂自傲的女子却甘愿舍身护他而死。
“公子,我早就说过,你喜欢的不是我,你一直在坚持的只是心中的执念。”
墨夷顷竹似笑非笑,长眉微挑:“那么你,何尝不是与我一样呢?”
察陵湄笃定摇了摇头:“我和你,不一样。我没有坚持去追寻他,一旦论及“坚持”二字,那跟着的必定是不易甚至不愿继续的事。”她目色坚毅,“因为他是我毕生所爱,所爱之事无需谈坚持。我对他不是执念,我并未以得到他为目的,只愿他安康和乐罢了”
说到最后,察陵湄眉头皱了皱。如今就连这小小的愿望,也因为自己而再不能成真了。
墨夷顷竹若有所思,眼前仿佛出现了那个妖媚真情的小夭。他曾经那样言语侮辱她,让去做最危险最违心的事情,她一一照做却少有怨言,这何尝不是对自己的热爱?
俱往矣。
“我知道你愿意留下来,是因为想知道顷木的消息,对不对?”墨夷顷竹看着察陵湄缓缓点了头,顿了一顿重重叹了一口气:“抱歉,湄儿。”
“你什么意思?”
“顷木从来没有得过失心疯,那也不是你的过错。”
察陵湄心头一惊,瞪大了眼,“他现在,在哪里?你把他怎么了?”
墨夷顷竹看着她紧张的样子,自嘲一笑:“我倒有些羡慕他,至少他还能得到你关心。我只是将他软禁在了墨夷家的禁地,并无半分损伤。”
察陵湄难以置信地不住摇头,“仅仅是为了骗我回去吗?你未免,太狠心,他可是你的亲弟弟啊!”
“不仅仅是因为你,而是当时他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东西。”墨夷顷竹的目光直直落在察陵湄脸上,“是我,杀了他的母亲。”
恍如晴天霹雳,察陵湄甚至觉得此刻坐在自己面前就是一个疯子。她颤巍巍站起了声:“你欺骗了所有人,说夫人是因为擅闯禁地才被乱箭射死,致使顷木终身抱憾,在人前抬不起头来。你倒还博得了好哥哥的名声,其实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掌教之位,对吧?墨夷公子!”
面对着面前情绪激动的女子,墨夷顷竹不置可否,他默声几许,接而道:“当年你时常来墨夷家,他母亲待我如何你很清楚,我若不先下手为强,迟早也只能被他们踩在脚下欺凌。”忆起往事,墨夷顷竹心中仍有隐隐的疼痛,他始终还不能学会放过自己,“罢了,我只是想告诉你,不必为顷木和你姐姐自责,这一切都与你无关。”
墨夷顷竹起身,转而向门外走去。
“等一下!”察陵湄叫住了他的背影:“你不怕我将这些公之于众么?”
察陵湄不是小夭,也许不会像小夭那样护着他的秘密。墨夷顷竹惨淡一笑:“此事过后,我将不会再是东琴掌教,若我死于单夜群之手也是咎由自取,若我活着,也不会再让世人寻到我了。”
墨夷顷竹颀长的背影显得孤寂苍凉,察陵湄站在门口,远远地望着那个人离去,直到那玄色的长袍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她扶着门框坐了下来,原来没有人能逃过因果报应,即便尊贵如墨夷顷竹,也会有陨落名裂那一日。
“湄儿就这么喜欢坐地上吗?”头顶传来宁澜温朗的声音,察陵湄抬头,日光晃得她睁不开眼,只能看到宁澜向她伸出手,她将手伸过去,一把被他拉了起来。
宁澜的手那么温柔而有力,察陵湄被他带在后面,心里有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和心安。这样的事,在几个月前,还是她想也不敢想的事情,在几年前她只觉得这是一个遥远而美好的梦。
“墨夷顷竹对你做过什么吗?”宁澜放开了她,冷不丁问了一声。
察陵湄低头,不敢去看宁澜的眼神,她咬了咬唇:“没什么。”
“对不起。”宁澜忽然走近,轻轻抱住了她,将她的头放在自己的肩上,“你不想说我便不问了。以后我不会再送你去那样不好的地方。”
察陵湄鼻子发酸,突然哭了出来,这个拥抱她等了整整七年之久。从来都是她缠着他,即便是拥抱也是她死皮赖脸地索取,而宁澜从未有过哪怕半分的主动和回应。可是此时此刻,她分明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声,他真的已经承认她了吗?
“宁澜,其他再好的地方我也不去,除非那里有你。”
第71章
北翟霖州近来人少了许多,即便是在偏北的地方,可到底暑气来了还是觉得热。加之近来世道不安生,浔月与金乌教大战已经被传出,单夜群逃匿却未死,总还是有可能来害人的。
一条长长的官道上立着一个石头做的凉亭,已经好几日没有人去坐过了。如今里面却坐了一个极其俊朗贵气的公子,他背靠着凉亭石柱,望着茫茫的日光,看起来像是在等什么人。
一个高壮的蒙面人忽然飞身入了凉亭,见四下无人,才将面纱摘去,露出了高鼻深目,眉间有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