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澜,原谅我……”他看向门外,费力出声,朝门外弟子吩咐道:“请两位门主进来,另外,再去请两位单老前辈来清宁居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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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尽,山间芳菲尽。浔月本有大美之象,然多时动荡,又突遭今日变故,无人能赏山间好景。
浔月掌门,白宁,故去。
灵柩位于清宁居中央,浔月门主和掌教皆站于堂内,其他弟子便站在了清宁居外,白衣素冠,时有呜咽之声,个个面色沉重,无一人言语。
黄昏渐近,暮色笼罩。丧葬之礼已经完毕,浔月所有人今天都是滴水未沾,昨日见到白宁血染而归已经惊恐,却还听他要将掌门之位传于一个不是浔月的人,众人更是觉得难以置信。
即便凭着宁澜的医术,当医门门主绰绰有余,可他毕竟只是浔月之客,如何能当得浔月掌门?不服之人甚多,而最不服气之人,自然是剑门和气门的两位门主。
可昨日到清宁居之时,掌门指环已然戴在他手上。就连从来不插手浔月事务的单浮和单孤二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也力挺宁澜做这掌门,白辞和白宁也不敢多加反驳,可到底心中是十足的不悦。
“今日大家都累了,让门外弟子先去休息吧。”宁澜吩咐完,又示意身边随从先出去,房内便只剩下两位门主和两位单姓前辈了。
单浮和单孤二人站在一处,自成一沧桑景象。二人皆是白宁长辈,今日却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尽管二人对前事知道的甚多,却忍不住唏嘘。单孤直直望着灵柩,重重叹了几声后便不发一语,而单浮眼眶微红,也只是站着。
宁澜走到二人面前,行了一礼:“两位前辈还请先回去歇息吧,今晚就由我一人在此守夜就好。”
还不及二人点头,旁边白林便冷哼了一声:“呵,山下俗人才守灵,浔月历代掌门故去从无守灵规矩。再者,只有亲人子女才可守灵,宁公子你仿佛不合适吧?”
宁澜的身份,白林和白辞是不知道的,白宁生前亦不能告知。浔月掌门向来要求无婚无配,清心寡欲,若是得知宁澜身份,白林和白辞必定第一个不服。
宁澜转了身看向满脸桀骜的二位门主,静静走到二人面前,正色沉着道:“二位门主虽然辈分比我大,可此时我才是浔月掌门,你们对我的称呼也该改了。”
话说的不急不慌,面色亦无波无澜,可语气中竟包含着二人从前从未感受过的威压。他们看了宁澜一眼,见他神色清冷恍若当日白宁,心里颤了颤,毕竟宁澜是白宁选中的人,他们两个门主如何真能与其作对?
白辞首先歉意一笑:“是,掌门,只是前掌门故去,我们都过于悲痛,难免有不周到的地方。”
宁澜转身看向灵柩前的牌位,声音里听不出喜怒,“白掌门已经去了,还请两位门主告诉自己门内之人,浔月有主,若有生事不轨之人,严惩不贷。”
白林和白辞看着宁澜冷静自持,不卑不亢的样子,心中暗道从前小看了此人。只以为他闲散随意,却不想临危受命也能这般泰然处之。
“是,掌门。那我们二人就先告退了。”
白林和白辞端端行了一礼,退出了门外。单孤忘了一眼灵柩亦离去,他更愿意继续不清醒地守着他那闵慧堂,看鸽子飞去飞来也就罢了。
单浮上前,一手拍了拍宁澜的肩,看到他眼内布了血丝,便叹了口气道:“宁澜,你如今是浔月掌门,教内之事如今千头万绪,我信你的能力,可你也要珍重自己的身体。”
宁澜点头,回以淡淡一笑:“多谢师祖。”
单浮见他面有倦色,便又道:“你这一声师祖,倒是又让我想起你师傅。从前的许多事,你若不能释怀,折磨的还是你自己的心。”
宁澜看着单浮担忧面色,反倒平静:“师祖,从前的对对错错,该发生的都发生了。我无意于怪谁,只是想来唏嘘而已。”
宁澜的身世,单浮知晓。自从那日察陵湄问她忘尘有无解药之时,她便猜到白宁对幼时的宁澜所做之事。即便她眼中所见的宁澜霁月清风,洒脱淡漫,可见他偶然看着察陵湄眼中微愁的样子倒也觉得心酸。
“师祖,我有一事相求。”宁澜忽然行了大礼,“浔月近来必定动乱,等我做完我该做的事情,恐怕不会长留在这掌门之位。到时候还请师祖能信得过我选的人,扶立那人成为新的掌门。”
单浮讶然,“宁澜,你为何不愿长留浔月做掌门,是因为……因为湄儿吗?”
浔月掌门不得婚配,而察陵湄那小姑娘整日缠着宁澜,可二人之间如今有这样的隔阂,单浮到底想不通了。
宁澜眼中掠过一丝无奈,“只恐我寿数不长,身体不康,不适合做太久的掌门。”
单浮蹙眉,额间沟壑加深,“宁澜,你说实话,为什么?”
“我不愿意期满师祖,”宁澜淡淡一笑:“只是我身上有巫族‘倦生’之术,还有便是……我体内有巫族的影蛊,被唤醒的影蛊。”
单浮震惊,后退了几步,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