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夜群带着诀门叛出之后,那些书皆成为了□□,被存进了不为人知的密室。
察陵湄跟在宁澜后头,二人朝着天机楼那个方向走去。从惜竹苑望天机楼,本以为距离不远,然二人走了半柱香的时辰却还只走到一半的路程,此时天却几乎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幸好今日十五,月光格外明朗。
“宁澜,是不是掌门的病很奇怪,所以你才想着要去翻医书?我见你从前也不怎么看这些的,向来是……信手拈来?”察陵湄一路上话也不停,走路十分不认真,说话间差点被一株藤蔓绊倒,便一把抓住了前面的宁澜。
宁澜感到手上重量,便停下了脚步,将她拉到自己旁边,“山路不平坦,你专心些。”他心中有事,语气不自觉严肃了些,见察陵湄木木点头便又缓了声:“我也不纯粹是去找医书的,还想去找一个人,单孤老前辈。”
“单孤?姓单!”察陵湄忽然提高了声音,她想起了医门掌事的话,这浔月确实还有一个“单”字辈的前辈,算起来是掌门的师叔辈,“你要去找他做什么?”
宁澜正要答话,却听得前面有脚步声,待那脚步声走近,清白的月光下,这山间小径里,二人见到一张熟悉的面容。
“楚楚?”
察陵湄见到许久未见的人,兴奋喊了一声。对面之人面上显然有些惊讶,只不过一瞬后便换了和婉的笑容在脸上。
商楚楚走上前,朗洁的月色下,越发显得那张瓜子脸清丽动人。她看了看二人,最后视线落在了宁澜身上,“宁澜,这大晚上山间极冷,怎么能把郡主带出来,也不怕人家生病?”
宁澜倏然一笑:“她一人在惜竹苑待不住。”他往商楚楚后面看了一看,“楚楚,你刚刚是从天机楼回来?”
“是,你们也要去天机楼?”商楚楚明白,这条路只能是通往那里。她见宁澜点头便又问道:“宁澜,你不会这么晚还要去看医书吧?”
未等到宁澜答话,察陵湄便先开了口:“我们还要去找一位老前辈。”
商楚楚顿了顿,月光下看得出她那远山眉蹙了蹙。
宁澜见她不语,便问道:“楚楚,听闻单孤老前辈一直管着天机楼,你刚刚可见着他了?”
“见,是见着了,只不过你们为何要去找单孤老前辈?”
宁澜看了看一旁东张西望的察陵湄,又淡淡一笑:“只不过是晚间无所事事,去见见这位老前辈,想听他讲讲故事而已。”
商楚楚看着前面的宁澜,眼前忽然出现从前在满春院的场景。二人有时共居一室,不说话不谈笑,她在一旁抚琴,他便凭窗静静听着。她为他泡上新得的茶,他有时带上自己亲酿的酒,五年下来,二人就似老友一般,无话不可谈。
她了解他,如今他敷衍答话,她亦不愿深究。
“宁澜,你们初到浔月,还有所不知。”商楚楚莞尔一笑,“这单老前辈啊,虽然年长可是记性却不大好的,一天当中难得有清醒的时刻,顶多也就一炷香吧。他在天机楼也就是个闲职,一般也是弟子们做事,现在天色已晚,我想他应当已经睡下了。”
“啊?”察陵湄看了看宁澜,“那我们还要不要去天机楼?”
宁澜犹豫一番,瞥到楚楚手中拿着的书册,便问道:“楚楚,你是去天机楼寻书了?”
“是,门主要我找几本书回去。”
“好,那便不耽误你了,你先回去吧。”宁澜环顾了一下四周山景,见天上月亮浑圆,笑笑道:“我们便在此处玩赏一会儿。”
商楚楚轻笑点头,“宁澜,你果然还是这般有情趣,倒是一点都没变。”她看向察陵湄,行了一礼:“郡主,楚楚先走了,日后无聊之时,可来乐门找我。”
宁澜正要转身去往前边石座上时,却见察陵湄痴痴盯着商楚楚远去的背影看,他用扇轻轻敲了敲她的头:“你盯着人家楚楚好久了,又在想什么坏主意?”
第40章
察陵湄惊了一惊,吐吐舌头,“果然瞒不过你。我只是想,楚楚是浔月弟子,我能不能借她的名义,借从前剑门的弟子谱系来看看,如此也好晓得我母亲从前是如何刻苦的。”
宁澜径直走到一旁石座上,这石座是一个长椅的形状,两个人坐倒是正好。察陵湄见他不搭话,便知自己此话又不得体,乖乖地到了他旁边坐下了。
浔月教在浔月的山腰上,离地面也有好几十丈的,却让人觉得离夜空更加近了一些。此刻上方那一轮圆月倾泻下洁白如霰的光辉,山上的土地,草木,阁楼,野花野草皆被洒上了一层薄薄的月霜,林间雀鸟即将安歇,山风时而掠过,愈发显得此地幽静。
察陵湄紧紧挨着宁澜坐下,又闻到了他身上若有若无的药香味儿,在这冷清昏昏的夜里,让她觉得分外安心。她转过头去,看月光下的他,风逸出尘远胜于这寡淡月色。
“宁澜,我见你与楚楚说话时总是那般随性轻松的,”察陵湄低头,手指与手指间不停地绕圈,“那时我们一起来浔月的路上,你与她有许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