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算不错。不过说来惭愧,却比我一个徒弟差一些,所以没脸作门主咯,还是等更合适之人吧。”
察陵湄忽地抬头,“婆婆,你是不是有一个叫做白湛的徒弟?”
掌事点了点头,“我那几个徒弟呀,没一个省事儿的。这白湛可是我从前看好的准门主,平日里虽风趣洒脱,却不想为了一个女子下了山倒是有去不回了。在外头倒是成了医仙,这样也好总归没浪费他一身医术。”
“婆婆,那您另外几个徒弟呢?他们人呢?”
掌事理完手下药草,抬头细细看了看日光下察陵湄的眉眼,竟是微微一怔。
“婆婆,怎么了?”
掌事摇头一笑,伸手拿去她头上粘的一根草,在她眼前晃了晃,“另两个医术极好的徒弟,是两个姑娘家。虽然逊色于白湛,但终归学得刻苦,也小有所成。”她再次细细瞧了瞧察陵湄那娥眉圆眼,静静道:“这二人从前尽爱争比的。其中一个半道转去了剑门,另一个只是当年的短期弟子,后来便下山了。”
察陵湄睁大了眼,“我知道,我听若水说过,是有一个人也曾经从医门转去了剑门的。这女子也真是厉害,学医学得这样好,竟然还会再去别的门派。”
掌事拿过察陵湄手中一直攥着的草药,微微笑了笑:“年轻时候,总是会做一些这样的事。这若水啊,从前在医门也是个聪明姑娘,却也学着从前师叔的样子跑去了剑门。”
“婆婆的意思是……您那个高徒也是为了她心仪之人跑去了剑门?那那个女子呢,后来怎么样了?”
掌事看了看察陵湄这一脸迫切样子,反倒宽慰一笑,“小姑娘,老身年纪大了,许多事记不得了。从前的事,何必记得那么清楚呢?”
察陵湄收起了好奇心,点了点头,“婆婆,我见您是这山上资历最高的人了。听宁澜说你们这一辈的都姓‘单’是吗?”
掌事脸朝着刚出现的日头,阳光洒在她脸上,她面上沟壑又明显了一些。对着那阳光半晌她才出声道:“是,我叫单浮。这山上姓‘单’之人不多了,还有一个在天机楼管着藏书,是个闲职。”她忽然转头看向察陵湄,“宁澜,你就是与他一同住在惜竹苑的那个姑娘?”
“是。婆婆,你见过他?”
“我怎会没有见过他?”掌事那苍老的面容上忽地爬满难言情绪,只是回头看着旁边人那好奇的乌眸,便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示意她坐下说话。察陵湄见她平易近人,便不拘着挨近了坐着。
“他前几日便来过,声称是我的徒孙该来拜访。我倒也只是差他帮我整理草药,存进柜子,理一理杂物,我看他做事比他师傅有章法,也耐心。”掌事兀自低头一笑,“不过看那利落潇洒的气质,倒像是白湛教出来的孩子。”
察陵湄听着掌事说宁澜的好,心里竟十分的雀跃。一时都忘了自己来这医门是做什么的,她便笑着边朗声道:“婆婆,宁澜医术可好了。掌门都想留着他医门门主呢!”
“掌门?”掌事点点头,“白宁这孩子,这算盘倒是打得好。不过要让宁澜做门主,我还不想同意呢!”
察陵湄听得这婆婆称那个严苛的白宁为“孩子”本来觉得有几分好笑,可这下一句话却让她不服起来,她声音虽然不大,语气却急切,“婆婆,为什么您不同意?”
“那孩子我一看就和白湛像,白湛从前洒脱随性,后来便深埋于红尘。这宁澜以后说不定也会因为儿女情长抛了医门。”
察陵湄虽本就不希望宁澜成为医门门主,她不希望他那般闲云野鹤之人被拘在这小小医门。只是如今,听得掌事这么一说,心里竟多出了几分酸涩的意味。她木木摇了摇头,“不会的,宁澜他不会的。”
掌事见她登时变成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便低头问了句:“小姑娘,怎么忽然不高兴了?”
“无事,婆婆。”察陵湄忽然抬头,眯眼看了看那灿灿日光,“婆婆,一个人若是极其年幼时服下许多含忘尘藤制的药,那会如何?”
单浮微微一怔,继而道:“这幼时不知红尘之事,可这忘尘是黑也是白。幼时若服了两三日,那估计会永远埋住自己的情.欲,再无动心之可能,抑或动心而永不自知。”
两三日,他说他服了本月有余的。
察陵湄心头震震,蹙了眉,“那可有法子解?”
掌事思忖半晌,“这药材几乎是禁药,虽用来忘却红尘情.事,可用的人极少,因为是有违规律之事。幼童若不是得了什么必须要用此药物的解的病,是不该用此药的。”她摇了摇头,“凭我的医术,是解不了的。”
察陵湄叹息,“解不了……婆婆,世间之毒应该都有解吧,那这个我想也应该有解吧?”
“小姑娘,你错了。”掌事笑着拍了拍察陵湄的脑袋,“有道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告诉你药高一尺,毒高一丈。这世间总是先有了毒,人才会想着去制药。可这许多毒要么无解,要么解了还不如不解。”
“什么叫解了还不如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