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芷双目赤红,恨不可遏,早已结痂的面庞没有神情只有支离破碎的伤口与缝线,正当她狂暴失智准备割下韩修的人头时,一阵巨力猛然将她推开,于芷瘫坐在地满目茫然,望着居高临下的傅博溪,她瞳孔瞪裂,似乎想将傅博溪穿透。
双手交握,韩修顺着对方的臂力从地上起身。身体的伤口也在快速愈合,仿佛方才的血腥只是他故意的拖延,为的就是给某人看。
他拉着傅博溪的手似乎非常满意对方的决定,随即转身勾唇睥睨着地上蓬头垢面的女人,清冷道。
“看到了吗,不论你做了什么,拥有什么都无法挽留他。”
说着,韩修转身捏起傅博溪的下巴,对方顺势低头与他深吻。
“乖孩子。”
韩修一手拂过他的下巴随即抬手推开对方走向屋内,离手一瞬,韩修也感觉到了傅博溪的一瞬挽留却假意漠视。
屋里的孩子还在高烧不退,似乎目睹了刚才的一切,因此对韩修分外惧怕。
傅博溪跟在他的身后却对地上的幼儿熟视无睹,双目冰冷,仿佛自看见对方的第一眼起他就遗弃了自己所有的知觉。
四目交接,面对那双惊惧的视线,与母亲同样深陷痴狂的目光,最终,韩修黯然转身,对擦身而过的于芷也是熟视无睹,傅博溪走至门口,却被于芷扯住衣角,破碎的脸上被她强拉起一丝笑意,一种无声的祈求最终也在傅博溪黯然的果决中彻底粉碎。
于芷望着外面瓢泼的大雨,最后目睹两人化为虚无。
“啊啊啊啊!!!哈哈哈!!!”
这夜山雨未停,林中回荡的悲戚也让人不忍于心……
这日风平浪静,晴空万里,君子然正准备扬起船帆将鬼船开往别处,毕竟鬼船不同一般,只要没有进入特定地域,在凡人眼里它就是一艘随时会散架的破船,昨日他刚上完货也不想因为用这“破船”占据别人的地方而被罚款。
正当他绑好一切绳索,却是余光一瞥,竟见两条熟悉人影,顿时喜上眉梢。
“嗨!!!!!”
君子然赶紧跳下高台迎接两人。
“你们怎么去了这么久?哎!开始我还以为你们玩个把月就回去了呢,谁知道你们竟然一待就是八九年,想当初……”
君子然还在兴致勃勃的倾诉自己当年的苦楚却突然发觉身后傅博溪神情异常,于是一手拉着韩修先生嘟囔。
“哎,他怎么了?感觉沧桑了好多。”
韩修嘴角上扬始终如一,面对君亦然的好奇他也只是玩笑答应。
“你也说八九年了,他也二十有八是个成熟的小孩了,当初你变成血族时也不才十几岁,比他小了不少,你当年见他他才多大,现在多大?”
“是吗?好吧,不过……”
君子然回头看了看傅博溪,随即又拉着韩修嘀咕。
“不过当年就是冷淡点,现在这就是完全一活死人吧,你又对人家做了什么?我这些年回去时可是听说了,你把好好一小少年掰弯的事。”
君子然憋嘴同情道。
“掰弯?呵,你是听谁说的?又是玛雅添油加醋了吗?”
韩修含笑反问。
“……”
君子然挑眉憋嘴尴尬的摸着脑袋知趣离开,不知道怎的,虽然看着韩修在笑,但是他总感觉气氛不太对,觉得自己还是有点眼力见比较好,不然一个不小心引火上身,那就不是盖的了。
两人登上鬼船,君子然也早已离开准备启航,韩修站在夹板上手扶船栏沉静的望着远方,那个许久没有回过的“家”。
夕阳西下,微拂的海风吹过他的发丝,衣决飘飘,君子然似乎也已收回船锚。
“博溪……”
韩修缓缓转身,随即手袖一挥,傅博溪应声倒下,韩修及时伸手将他接住,看着怀里安静沉眠的男人,数年过去,傅博溪早已脱去当初的稚气,如今脸上沉积的却是久经岁月的沧桑。
想到当初接下他也不过对玛雅的一时承诺,想着为自己的生活增添一丝乐趣,但实际上傅博溪却远比他想的无趣,本来这样其实他也可以早点脱手,但是……
不知道为什么,哪怕他的态度冷淡,甚至多有逾越,但韩修就是觉得和他待在一起很舒服,很安心,那是一种久违的感觉,非常模糊,却又非常真实,让他不忍推离。
但是谁又能想到后来他会因为这件事而怀孕,尽管傅博溪给他的感觉很舒服,但是韩修始终清楚傅博溪对他的意义仅仅只是——床伴。
所以当自己得知有了他的孩子后不仅震惊,还非常恐惧,因为他一辈子都没想到自己会有子嗣,更没想到身为男人,身为至高存在的自己会怀上一个床伴的孩子,尽管这样,愤怒之后,韩修却仍旧非常清楚自己的决定。
所以他选择将孩子打掉,可是……
世事弄人,自己竟与他有过一段难解的前世之缘,得知真相后他很高兴,却也很痛苦。
最爱的人没有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