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顶。
孟休身形晃了晃:“她连问心阵都教给你了?我……我都不会。”
“不是。”霍晅动了动嘴皮子,“她用的时候,我偷学的。”
孟休:“…… ……”
“二十多年前,孟其获出关,你便杀了他,是吗?若不出我所料,他魂魄并未散尽,而是被你抽出了二魂五魄,将剩下的残魂和他这具rou身,炼成了傀儡,替你暗中行事。是吗?”
孟休Yin沉沉看着霍沈二人,霍晅咄咄逼人,面目可憎,沈流静是她帮凶,手握麟血剑,悄无声息却无一遗漏的护着他。
名正言顺,呵,这世上男子,大多都这么幸福,名正言顺护自己心爱的女人。
他也能护她,名分为兄长。
他该知足,对,他该知足。他真应该知足!
孟休心绪激荡,生生呕出一口血,被他冷着脸压了回去:“孟其获抛弃妻儿,不配为人,更不配为人父……可这种贪生怕死的玩意儿,却突然想通了孟玉的死因,连通几个老东西杀我。自然被我杀了。”
孟休抬起眼,黝黑的瞳孔沉沉的看向霍晅:“你说,他疼爱孟玉,难道不是因为迫于不落天?孟玉死后,他也迫不及待,就立了我,让我继承城主之位。为何,为何过去了那么多年,他知道了真相后,反而要杀我?他这样凉薄自私的人,为什么能豁出一切替孟玉报仇!为何?他可知道,他杀了我,就连一个儿子都没有了!他对孟玉真有这样深的父子之情?”
“同样都是不被期待的儿子,凭什么,他对孟玉能假戏真做,对我就不能?我就不配父慈子孝吗!”
孟休眼里的沉光敛去,又是寻常那副面具般的、脸谱一样的虚伪皮相:“你说,他该不该死?”
霍晅问:“那聂青崖呢?你幼时式微,他对你多有照拂,如同兄长。我可不信,你只是单纯的因为什么狗屁情感纠葛?”
孟休干脆利落:“聂青崖是我杀的。斩草除根,聂家满门也是我设计除掉的。”
霍晅微微冷笑:“理由。我问你,理由。”
孟休垂下眼眸,冷哼一声,拒绝回答。
不知何时,天边乌云翻滚。霍晅慢慢绕着手中的柳枝,只要她一声令下,便能引来雷刑,叫他灰飞烟灭。
她杀心已起,孟休脊梁一愣,瞳孔微缩,再不敢藏拙,浑身灵气暴涨,直直攀升了两个大境界。黑色刺陵从左手手心生长而出,足足有半人高,带着浓黑的魔气,直直扎入阵法之中。
霍晅早有预料,不等刺陵碰到问心阵,一道绿光崩裂开来,柳枝像难缠而有力的触手,将刺陵包裹在其中。
孟休这一刺,像被什么软乎乎黏腻腻的东西缠住了,陷在其中,刺不下去,拔不出来。
他被困住了,再难有脱身之机。霍晅一个人他都对付不了,更何况——呵,沈流静那一副当牛做马的派头,整个就是霍晅养的狗!哪会让他跑了?
魇镇短期内无法开启,他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从两个入圣大修手中脱身。
孟休认了:“我死之后,剑尊打算如何对她交代?”
霍晅反问:“你说呢?”
孟休眼眶微微泛红,但决绝不可示弱,微闭双眼:“剑尊大可以说,我是被入魔的孟其获杀了。岂不省事?”
霍晅冷笑一声:“你想的倒是美滋滋。如此一来,你生前那些恶事,都算一笔勾销了。”
霍晅手中柳枝微抬,天边雷光顿时像一条乖顺的蛇,翘了翘头,可孟休等了片刻,却没有等到预料之中的疼痛。
他睁开眼,胆战心惊的发现,秦芾来了。
秦芾用力捏着霍晅的手腕,冷声道:“剑尊是要滥用私刑?”
她脸上的神情严冷,和平素判若两人,柔和的脸颊、明艳的五官都打上了一层寒霜,让人觉得,连容貌都有些变了,不像是平时认识的那个秦芾。
霍晅极轻极轻的叹了口气。
沈流静拿开她的手,同是叹息:“你何必来?”
山风将她虚掩着的外裳吹开,衣襟都滑落到了手腕处,秦芾就这么衣裳不整的扔了柳枝,到了孟休面前:“孟休,我来的不算早,也不算晚。只听到她问你,你杀死聂青崖的理由。”
孟休定定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秦芾与他对视:“我问,你答。”
“聂青崖是不是死于你手?”
孟休反问:“你到现在,还记得他吗?”
秦芾怒极而笑:“我问,你答!”
孟休神情平静,但平静之下,涌动的是不屈的桀骜:“你还喜欢聂青崖?”
秦芾闭了闭眼,慢慢道:“我连他的样子都记不清了。”
何谈还有情意?
孟休微微笑了笑:“是。”
秦芾问:“为什么?”
孟休又不说话了。
秦芾双手捏了捏冰凉的耳朵尖,那股烦躁无论如何也压不下去,她愤怒发问:“那凉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