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得手脚发僵,由皮到骨每一毫每一寸都冷到了极致,全然失去了知觉。
……以为可以挽回,可已然迟了。雨幕中,明水四肢大开地被压在房檐下的青石板上,衣裳早已撕烂了,纤瘦无骨的身躯上骑了几个衣衫褴褛的乞丐,碗口大的断头处喷涌出的鲜血全部溅到了那雪白的胸脯上,大片混合着血水的肌肤布满了齿印。
明山飞扑上去,将那些断头的尸体统统从明水身上推开,解下自己的外衣遮住她的身体。
“姐姐,你醒一醒……姐姐,姐姐……”
明水奄奄一息地睁开眼睛,说:“我好冷,浑身都好疼……”
这时候,宣于唯风突然上前,趁其不备手起指动点在了明水的昏睡xue上,明水昏睡了过去。登时两道火辣的视线投射过来,他抬头时未及开口,后背忽地生出一股冰凉的寒意如水流般窜上了头顶。
……浑身每一寸骨骼都在战栗
这是杀气!
从明山身上,迎面扑来的不加掩饰的杀气。宣于唯风甚至来不及说出“对不起”,一刀斩破空袭来,他忙起身被逼得后撤几步,手按在刀柄下尚未拔出,掌风已落到胸前,四肢百骸登时发出扭曲的异响。
紧接着,宣于唯风整个人像是风中折翼的雀鸟坠向了路边支撑摊位的横梁。
这一掌打得太重了,喉咙瞬间就上涌出一股腥甜的血气,下一刻他便吐出一大口血,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看见闻五盘腿坐在床边,托腮故作深沉的模样。
闻五见他醒来,看上去像是松了一口气,挠了挠耳朵,不自在地道:“你醒啦!那个啥……不是我救你的,是、啊是苏瑛!别忘了请人家吃饭,大雨天儿把你背回来,又是诊脉又是抓药、煎药的,累了半宿,才去睡了。”
“多谢你,我要回去了。”
宣于唯风心里惦记着明山,挣扎着起身下床,闻五拦道:“那人下手忒狠,你的肋骨断了几根,不碍事么?”
“死不了”
说着,踉踉跄跄地往外走。
闻五看不过去,直接走到他面前蹲下,道:“好人做到底,我送你回去。”
宣于唯风看上去十分欣喜地接受了
闻五呲牙:“我是看你可怜。这是你欠我的,迟早有一天你得给我还回来。”
“——你以为我想欠你人情啊!一想到欠你人情,我就吃不好睡不好,整个人都不好了!”宣于唯风淡定总结,“我也很难受,这人情肯定会还的。要不然,每回见了你都矮了一头。”
“你本来就比我矮”
其实就矮那么一点点儿,但闻五还是很得意。
闻五牵来一辆马车,二人同行去了赤卫营。
宣于唯风心中忐忑,一路上都心不在焉的模样,闻五取笑说:“又不是老婆跟人跑了,你急什么?再急,这马也不能长翅膀‘嗖’一下飞到赤卫营,你倒不如想一下真走到了最坏的局面,你该怎么办。”
……最坏的局面么,不过是明山离开,雪国只剩下他一人而已。宣于唯风忽地扯唇苦笑,捂住绞痛难忍的胸口,想:很久没有这么疼了。
回到赤卫营,到处找不到明山。
“难道说不辞而别?”
推开明山的房门,什么都在,唯独少了那个人。
正在惆怅的时候,听见身后响起脚步声,宣于唯风回头,正看见明山沉着脸走过来,心中十分欢喜,但面上仍不动声色,道:
“你回来了,明水呢?”
明山看上去Yin森森的,白净清秀的面庞上犹带着风霜晨露。他脚下不停地绕过宣于唯风,径自走进房间,打开衣柜翻出个包裹,系在肩上,再掉头走出房间。
从始至终,他都未看宣于唯风一眼。
闻五拿手肘戳他:“什么情况?你俩吵架啦?”
宣于唯风没有搭理他,而是快步上前,急喊:“站住!——你去哪里?”
见明山脚步不停,他慌张之下去拉明山的手,却被明山嫌恶地侧身躲开。下一刻,明山回头斜目望过来,嗤笑道:“你管我去哪里。姐姐说不是你的错,不让我动你,我听姐姐的。可如果你再纠缠不休,我可会杀了你的。”
“你要走是么?!”宣于唯风大惊失色,不管不顾地拽住明山的衣袖,脸色发青嘴唇发白,急切切说:“不,不行!你不可以走!”
这一幕实在像极了被遗弃的小娘子哭唧唧地挽留相公,闻五想笑,可觉得不厚道,只得憋着,倚住门框看热闹。
明山却是脸如冰霜,冷道:“我要走,谁也拦不住我。”
话音未落,拔刀出鞘砍向揪他衣袖的胳膊。
宣于唯风被逼得松了手,紧接着,他也拔刀指向明山,气急败坏地道:“你想走,我就打断你的腿。”
“就凭你?”
明山讥诮一笑,刀迎面刺来,宣于唯风本就身负内伤,虚应几招,一时竟落了下风。
“棺材脸”突然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