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白转身坐到椅子上,交叠两腿,抿着唇笑了笑说:“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啊。”
“他这种人,本来就没有存在的必要啊。”金显荣挥挥手让人将尸体带走,仿佛不过随手杀了一只鸡,她继续对吕中忻说道:“可你不一样,吕教官。你是张司令的心腹啊,比起他,你更容易掌控顺远,掌控奉安啊。”
吕中忻看向他,这个女人凶残至极,如今,还妄想自己帮她作恶。他声音嘶哑,“烈火军校的人,可以死,但却不能降!”
金显荣的眼睛眯了起来,不能降吗?那就去死吧!
有人上前按了电椅上的开关,吕中忻开始疯狂挣扎起来,他咬紧了嘴唇,不肯发出声音。金显荣又加大电流,办公室的灯光开始忽明忽暗,他的身上冒起阵阵白烟,再也忍不住,痛呼一声便昏死过去。
楼外,发现异常的顾燕帧挥了挥手,“目标在二楼,烈火军校所有学员,进攻!”
人群分成两队,弓着身子逐渐接近情报处。
金显荣下了令,立时便有卫兵拿着冷水泼向吕中忻,“吕教官,在生死线上走了一遭,有什么新的想法吗?”
“有,我……“吕中忻因为伤势停下话音,大口的喘息着,血水不断地从他的口中流出来,半响,他咳出最后一口血水说:“我想起来了,你小时候被大福晋卖进了ji院,是吧?”
金显荣的面孔微微狰狞,这是她永远抹不去的屈辱,也是她最怕暴露在别人面前的弱点,她目光逐渐变得Yin冷,手扬了起来,“既然不想活着了,那就成全你吧。”
士兵上前,拿着毒针。
“学校起名烈火,就是要湮灭一切。敌人不死,烈火不灭。薪火相传,生生不息!”吕中忻慷慨激昂。
藏身在山坡上的朱彦霖,透过狙击镜时刻观察着这一切,额上的冷汗已经流到了脸上,他却没有时间去擦。
他目光专注的看着屋内,全身都紧绷起来,随后,“砰!”地一声,子弹从窗户射入,钉在那名士兵的胸口。
金显荣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这帮烈火军校的学生,终于还是来了。
楼下枪声四起,沈君山与谢襄带着人冲向大门,岗哨上的哨兵都被顾燕帧带领的二队给解决掉了,因此等一队打到门前,日军才反应过来。
爆炸声不断传来,金显荣却丝毫不慌,她看着已经站起来的沈听白,癫狂地笑了,“有意思啊,居然有人千里迢迢地跑来送死,沈会长,你是不是以为他们来救你的啊?他们是来送死的!”
“在这片土地上,生死,你说了不算。”沈听白知道,里面必定有顾燕帧。这个少爷向来福大命大,无所不能,他相信他。
金显荣让他拭目以待,招了招手,几个日本卫兵立刻用枪指着沈听白将他带出去。
顾燕帧和奔子带着二队摸进院内,即将要攻进后门时,却停下了脚步,“我们进来的太顺利了!一定有问题!”
话音刚落,几梭子弹相继袭来,登时便有二人中弹倒地。
“躲起来,快!”
奔子连忙侧身躲到门后。
早已埋伏好的日军冲了出来,他们呈夹击之势纷纷开枪,一时间子弹横飞,火花四溅。
门口的日军士兵越来越多,一队队从楼里面冲出来增援,大楼门前,甚至有日军架起了一挺机枪。
对方火力太猛,二队被压制的抬不起头,只得躲在掩体后面。
顾燕帧见到此种情况,惶急不已,他们的人数终究太少,手上的作战武器也不足,若是硬冲,根本没办法走到对方的楼门口。
这个情况和金显荣想象的一样,她带着沈听白去了走廊,走廊尽头,宫泽中将在窗前负手而立,饶有兴致的看着院子内的交战。
金显荣上前一步,“宫泽中将,请您放心,这次一定将所有对我们不利的敌人全部歼灭。”
没错,这一切都在他们掌握之中,也是他们的计谋——以沈听白与吕中忻为饵,将敌人一网打尽。
宫泽中将满意的看着还在浴血奋战的敌人们,点了点头,“就照你说的办吧。”
奔子从门边探出头,击毙了一名想要上前的日军士兵,问道:“顾少爷,现在该怎么办?”
“牵制住,我们还有大招没用呢。”顾燕帧从不打无准备的仗。
大招?奔子有些发懵,这些不在他们计划之内啊,但转念一想,还是相信他们大少爷的眼光,相信顾燕帧吧。
顾燕帧笑笑,手上依旧沉稳,谈话间,又是两名日本士兵倒下。
出发前,他便想到这次任务的凶险,因此联系霍小玉,让他去向裴顺借来了大炮,上次执行任务,他可再清楚不过这东西的厉害。有了火力的保驾护航,他们的任务也就顺利多了。
毕竟,这次任务事关沈听白,他不能让这人承受一点风险。
远处一声炮响,顾燕帧和奔子同时趴倒。
炮弹落在院子里爆炸,几名日本兵登时被炸飞,其他的日本兵也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