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有些便远一些,渐渐便形成了所谓嫡系旁系,平时这两大派系之间就时常不对付,如今又出了这样的事,一时之间两派闹得不可开交。
正这混乱时候,白宸跟在太子姬蘅身边出来主持大局,以雷霆手段关押了姜越等人,迅速出了调查结果,将姜越等人以泄漏机要,危及国是之罪斩首示众,罪轻者则贬官降职,至于空缺则另添人补上,不再赘述。
一场腥风血雨,至此告一段落,谯州大营近半数换了新鲜血ye,在白宸日复一日的稳固之下,太子姬蘅所发指令,无不上传下达,令行禁止。
已过了四更,守在城楼的戍卫已都生出了困意,时不时缩着肩膀,抱怨地打个哈欠,呵出一嘴的白汽。
谯州处南,不比北地的风深雪重,肃杀凛冽,但萧萧寒意抠着缝地浸入骨髓,却是避不开的软绵绵冷刀子。
自新督军驾到之后,营防不松反紧,大有要把这里围成个滴水不漏的铁桶态势。守夜人级别太低,身在浑水中也摸不清水要往什么方向流,不过跟着大方向随波逐流,抱怨几句自己新换的上司更不好对付罢了。
主帅帐中也还亮着灯,白宸手掌灯烛,正在排演眼前的沙盘。他身前的姬蘅则穿着一身未脱的轻甲,脸上满是泥土,有些尴尬地立在那里。
没话找话道:“这么晚了,白卿怎么还不睡?”
白宸仿佛没听见他说话,全神贯注地在沙盘上插小旗子,姬蘅虽然做贼心虚,只是这段日子装大尾巴狼已经装得很有经验,面上倒还很稳得住,过了许久,才听得白宸随口似的问了一句:“过了沇水,后梁的第一个驻扎点在哪里?”
姬蘅立马脱口道:“往南十里处有一个哨点。”
说完才觉得有哪里不对,他一脸懊恼地闭上了嘴。
白宸点点头,才抬起头来看他,脸上倒是不见喜怒,平静道:“太子殿下出去这一趟,收获倒是颇丰。”
眼见是瞒不过去了,姬蘅索性也不躲了,豁出去道:“这段时日白卿助孤在营中站稳脚跟,教孤驭人之术,亦教孤研习兵法,孤的确受益良多,只是纸上得来终觉浅,所以孤亲自去后梁营帐附近遛了一圈。”
不等白宸说话,他怕被训似的,紧接着又道:“自前朝崩裂开始,后梁与我便定下协约,隔水而治,至今已有百年。只是明玉摔成两半,后梁与我各占半璧,谁都不能甘心,谁不想得到另外半璧?我若仍处深宫,恐怕还不能觉得,但这些日子孤在营中,眼见两方摩擦日重一日,便知我与后梁之争迟早是要爆发,一纸协约能保百年相安无事已是极限了。”
“偏如今我朝内忧尚未解决,白卿不嫌路远,自请来谯州辅助于我,想必也是清楚其中利害——值此之际,边疆防线绝不可破,否则盛朝危如累卵,哪里承受得住两相夹击?”姬蘅说着说着已是有些忍不住激动情绪,他强行停下来,喘了口气,才又放缓了声音道,“孤既然作了这主帅,为以后着想,总要知晓对方底细的。”
他洋洋洒洒说了前面那许多,最后总算是想起来要为自己的冒险行径作辩解了。
不过他大概错认了一点,姬允对他的种种出格行事会气急败坏,是出于为父者的担忧;顾桓不想他涉险,恨不得时时陪护在身边,想来也是因为爱之深责之切。
至于白宸,他对姬蘅这个混了别人一半血ye的“小杂种”其实根本提不起一丝的好感,不过出于姬允的面子,出于储君不能太废物的念头,才忍耐着不快不耐烦,出于类似于继父的责任心,提点提点他罢了,实在没有什么想要关心姬蘅死活的想法,而且以姬蘅那小子的命盘,实在也用不着谁去担心。
于是听完姬蘅那车轱辘的长篇大论,他只是微微点头,并无任何触动:“殿下说得不错,臣也觉得知行合一方能得真知。只是太子殿下以后若是要出去,记得告知臣一声,否则太子身为主帅,时刻找不着人,便不大合适了。”
姬蘅愣了愣,确定白宸没有想骂他阻拦他的意思,尚来不及松口气,似又品出了丝丝对方话里的冷漠。
一时心情有些复杂。
他虽然年纪尚轻,但也不是一点不晓事了。之前在宫中,他就常常能见到这位白小郎出入宫闱,闲言碎语虽然落不到他耳中,看多了也会觉得些许怪异。而这位来谯州之后,几乎每隔三两日就要往京城寄信,再是紧急的军情,姬蘅也没见能寄那么勤的,而某日他在白宸帐中,不小心看到一叠信封整整齐齐地摞在小木箱里,他瞟了一眼,上面干干净净,只写了“宸启”两个字。
这本没什么,谁还没有一两封私信呢?
只让他心口重重一跳的是,那一封一封的,竟都是他父皇的笔迹。
他到谯州这么久,拢共就收到父皇两封信,一封是千里来骂他的,一封是让他老实听白宸话别作妖的。
呵呵。
第63章
风雪日甚,凛冬已至,转眼到了一年一度的冬祀之日。
虽则战争还未平息,但这种祭祀活动不仅必不可少,在这种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