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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眼前站着的是周莘,林鸾就什么人情世故都不懂,问好都没有,很突兀地直接问:“周医生怎么今天一个人来。”
像是早已预料林鸾会这么问,周莘也并不惊讶:“我并不想和别人一起来。”
“可是……”
“起风了。”周莘护着林鸾的肩将单薄的少年稍稍往自己这边揽,“边走边说。”
“好。”林鸾点点头,可迈开步子后,又不知道该接什么,只是时不时抬头看身边的人,总觉得不可思议。
是周莘问林鸾:“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和Lina来。”
林鸾点点头。
“我和Lina单独吃饭,所以你以为我们是情侣,或者正在往这一关系发展?”
林鸾迟疑了一下,还是点点头。
剧院离住的地方特别近,他们这时候已经走到能看见住宅楼就在前方,不用一两分钟他们就能进楼,他们的两人时光将会非常短,短到都说不上什么话,就可以互相道别然后进各自的公寓。
但周莘也并不需要长篇大论的“解释”,事实也证明,他并不需要过多的解释。
“林鸾,我深更半夜给Lina打电话询问病症症状和用药,然后第二天又拜托她‘滥用职权’在没有护照的情况下开处方药,你觉得我算不算是欠了人情,要还?”
林鸾听到了,他第一反应是这个人情当然要还,所以周医生请才会请Lina吃饭,可再一想,周莘这么费心思,又是为了谁。
然后林鸾就觉得脸有点热,他甚至很想笑,就是很想咧开嘴笑,他收不住,本来只是绷着嘴角,可又没忍住抬眼看了一下身边的人,然后林鸾还是笑了。
很开心的,笑意延伸到眼底的非常畅然的笑。
周莘有些明知故问:“笑什么?”
林鸾很孩子气地双手捂嘴不给周莘看,他摇了摇头,像是在否认自己在笑,可眼睛又是弯起的,很好看也很灵动。
这样愉快的氛围持续到他们到了同层, 可谁也没有先掏钥匙的意思,林鸾揉了揉都快笑僵的脸颊,突然又觉得伤感。
“周医生,我这些天一直以为你是有女朋友的,我就很难过。”
道理我都懂,可一想到你身边的人不是我,我也真的很难过。
这是林鸾的心里话,也不知怎么就稀里糊涂说出来了。他又捂住嘴,生怕什么会让周莘觉得莫名其妙的话又不受克制的冒出来。
可周莘就像能懂林鸾想表达什么一样,他亲口对林鸾说:“我是一个人。”
一个人,没有女朋友也没有任何发展对象,就是一个人。
而如果一定要问有什么人是特别的,可能也就是对门的那个总让人觉得心疼的少年了。
像是被某种幸福冲昏了头脑,林鸾听到周莘说自己单身,也认认真真地点点头,认认真真地说:“好。”
这让周莘把视线又放回林鸾脖颈的地方,在靠近下颌角的地方有一处红痕,很新鲜,应该是刚弄上去的。周莘以为他是什么时候伤到了,就指了指那个地方,问林鸾怎么回事。
林鸾先是自己伸手一摸,然后就明白周莘是在问什么。他拍了拍小提琴的肩带,然后比划了一下塞托的形状:“一直抵着就会稍微有淤血的痕迹,可能是我今天太用力了。”
林鸾一笑:“我的小提琴亲了我一下,就这样了。”
周莘原本没往这方面想,听林鸾这么一说,便觉得那确实像一个吻痕。原来在林鸾的脖子上亲一口会是这样,雪白的肌肤上会留下那样一个明显又诱人痕迹,像所属的证明,又像爱意的见证。
莫名的,那个“琴吻”落在周莘眼里,记在周莘心里。
挠得周莘心痒痒。
“不早了。”周莘轻咳了一声,“早点休息。”
“好啊。周医生也早点休息啊。”林鸾真的很开心,声音都清脆许多,他掏出钥匙了,开门进屋后握着门把手,探出头对周莘说,“周医生晚安!”
“晚安。”
随后周莘也回了自己的公寓,但进屋后他径直走向的却是浴室。这里已经入秋了,夜晚更是习习凉意,可周莘却还是洗了个冷水澡,来平复他还理不清的却因为那一个人而起伏的心。
11
从那天起,周莘成了剧院的常客。
他也不是每天都去,毕竟医院的工作也没有那么多空余时间。可只要情况允许,林鸾总能在剧院看到周莘。
也是从那天起,周莘买票都只认准二楼左右两侧。那绝不是什么好位置,价位也低,以周莘的能力,完全可以选其他视线更好的座位。但那两侧虽然在观看舞台时视线受阻,却能一览整个管弦乐池。每次林鸾入席后抬头前后看看有没有周莘,就知道他今天有没有来。要是来了,林鸾也会很高兴,每次演出前都会冲那个方向打招呼,如此一来连指挥和其他乐手都对周莘有印象。
而林鸾并不知道的是,哪怕是在演出进行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