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校服，陌生的脸，但是又熟悉到了极点。
从高铁站出去，转上当地的大巴车，准备吃午饭。
她被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感染，假咳了一声：“没什么。”
但是腿太长，失败了。
“快来集合。”虞响假装自然地招呼她。
他两只手都被占满了，每只手都拿着行李箱，背后背着一个包，胳膊上还挎着一个包，原本修长挺拔的身形变得膨胀臃肿，一个人变成三个人宽，忙碌之中透出一点滑稽。
自从出门就不太对劲了。
但徐听寒看着他。
公共场合……怎么会克制不了反应呢？挨得有点太近了。
了他紧靠在旁边的腿。
高铁终于停下来的时候，徐听寒还没有完全睡醒。坐着睡觉，对她来说还是第一次，她睡得浑身酸痛，双腿无力。
“这个给我拿。”她去拿虞响手里的行李箱。
“没有。”他立刻摇头。因为回答得太快，显得有些虚假了。
“在这边集合！”导游开始挥舞小旗。
攻略看了一半，忘了一半，努力想了想才想起来自己要说什么。
车程四个小时，一路向南。
他垂下头，有些祈求地说：“……你睡一会吧。”
他自己也发现了这个事实，所以很快就叹了口气，诚实改口：“有一点……被你发现了。”
他屏住呼x1，耳根上爬上红晕，侧向过道：“徐听寒……”
出来玩多开心。紧张什么呢？
这样就暖和了。
他有点后悔给她盖上那个毯子。高铁上现在太热了。
他怕她不舒服，又忍着不说。
虞响静了一会，悄悄又侧过头去偷看她。
旅行团的好处是安全、省心，对于家长来说属于一个很安全的全部托管。
“怎么一直看我？”他嘴唇抿起，耳朵有点发红，睫毛闪了闪。
徐听寒最开始还兴致b0b0，但是虞响的毛毯起了作用，很快她也昏昏yu睡了。
徐听寒托着脸观察他，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旅途令人疲惫困倦。
“……”过于t贴，不过她摇头拒绝。
她甩了甩头，茫然地跟过去。
肌r0u崩得紧紧的，甚至轻轻颤了一下。
他的腿倏地抬起来，在狭窄的座位上艰难移动了一下，好像是想翘二郎腿。
就只是看看。
她茫然地看着他。
“群里说是要去吃特se菜。”虞响翻着手机说，“应该是甜口居多，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惯。”
他好像有点懊丧。
指尖戳到他的手臂，动作轻得像一片羽毛掠过。隔着毛毯，他感知不到她的皮肤和t温。
高考结束，填充了绝大部分时间的学习生活被暂时抛到一边，他们有了更多的时间的相处。
她的手掌细白，软软地搭在行李箱的拉杆上，因为刚睡醒还没什么力气，他一下子就能把行李箱抢回来。
看起来像害羞，像心虚，也像是害怕。
仍在路上，看不到景区，她
徐听寒的手滑下来落了空，她诧异地看着他一个人拿了他们所有的行李，快步朝那边走过去。
高铁单调地摇动着，她的头在睡梦中渐渐滑落下去，贴上了身侧的玻璃窗。
不局限于课间狭小缝隙中的相见、小纸条和食堂吃饭，这是完整的，全天候的，无法隐藏的整个的他。
这样是不是太粗鲁？可他已经预备好了，这次旅行要好好表现，最好表现的像个无所不能值得依赖的成年人……
她从毛毯里悄悄抬起手，碰了他一下。
当地菜是旅行的一部分，没必要回避这种t验。
窗外的风景在改变，街景、建筑、红绿灯和车辆与家乡相似，炽热的yan光洒在柏油马路上，正是中午，徐听寒看到了路边的学校，高一高二学生的暑假还没开始，他们此刻刚刚放学。
虞响确实怪怪的，并不是她的错觉。
徐听寒下意识问出口：“你在紧张吗？”
他向她悄悄侧身：“如果不喜欢吃，我来点外卖。”
劣势就是时间表严格，也没什么选择权。
她意识到了他有另外一面，这一部分新奇而陌生——
会冷吧？
他蹑手蹑脚地越过座位，把毛毯往上提了一下，盖住她的手臂。
虞响没有抖腿的毛病。
毕竟徐妈妈和徐爸爸都是北方人，虞响把那次吃饭的经历全记在脑子里，他很清楚，徐听寒家里日常几乎不吃甜。
她今天穿了一件粉蓝se的短袖上衣，小臂盖在毯子里，但是上臂露着，肤se雪白，在yan光下明晃晃的。
他拿着手机的那只手，手指微微蜷缩，手机还在发烫，烫得他掌心发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