睹的。
为了行军途中方便,许攸换了男装,也对外称自己为男人,除了章先生和那日的五个看守修士外,其余人等均不知她是女儿身。
军队众人见少主天天与一清秀少年同乘一驾,两人姿态亲密, 少年更是放肆,经常窝在少主怀里睡觉。东方域上上下下都知道,曾经的少主顾闻景不喜与人亲近,以前在宫殿,都是独居一室,连伺候的丫鬟都不愿要,此时却与这少年这般亲密,看来关系匪浅。
一众人都对这个来历不明的少年好奇不已。
此时,这个让众人好奇的人正坐在飞虹雀上,往后窝在了顾闻景怀里睡觉。
虽然她什么也不用做,只坐在飞虹雀上,但行军两日,也是疲累的,加之无聊,经常是没一会儿就窝在顾闻景怀里睡着了。
刚开始顾闻景还有些抗拒,但她不管,只赖在他怀里睡,倒也不为什么,就是舒服罢了。
几次之后,顾闻景就习惯成自然了,不仅不抗拒了,见她窝在自己怀里睡着了,还会施个结界替她挡风,顺手还会帮她调整一下睡姿,免得睡醒了又抱怨脖子僵胳膊酸,怪他身子太硬。
行军两日,终于到了东方域边陲重镇漳阳。
军队训练有素,对这附近地形也十分熟悉,快速选择营地驻扎。
向漳阳城发起进攻的前一晚,顾闻景和一众将士彻夜长谈。
从他逃出南岭那天开始,南岭及东方域就已经开始全军戒备了。
现在顾闻景要复位,不仅要对付东方域的篡位佞臣赵崇,还要防备南岭域主沈丹背后偷袭,同时还要注意西平域谢牧深的动向。
等于他要以一敌三,形势十分不容乐观。
一直到天色微明,他才从主帐出来,在营地走了一圈,却莫名停在了许攸的营帐前。
他在门口站了半晌,终于撩开了垂帘。
光线瞬间涌入,他看清帐内情形,倒是愣了一下,这丫头居然没睡么?
许攸迎着阳光,对着逆光而立的人笑了笑,俏皮道:“犹豫这么久才进来,怕我?”
晨曦正落在她脸上,衬得她的笑容分外灿烂,顾闻景骤然觉得眼睛被晃了一下,一时恍惚,竟没听清她说什么,只垂下眼,淡淡嗯了一声。
许攸愣了愣,察觉了他的心不在焉,“在担心么?”
顾闻景摇摇头,迈步走了进来。他离开逆光处,轮廓逐渐清晰,一如往常的清冷俊美。
他在许攸面前站定,直直看着她,向来淡漠的眸子里似乎有什么情绪在翻涌。
许攸也没了玩闹的心情,认真看着他,“不用怕,你会成功的。”
顾闻景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像是安慰她,也像是为自己宽心。
“攸攸。”
他第一次这么叫她,许攸当下就愣了,有些出乎意料,也有些不习惯。不过还未等她搭腔,手腕又被顾闻景捉住了。
他深深望着她,像是要望进她心底,“你跟我一起上战场吧。”
许攸愣一下,随即脆声道:“好。”
这是博得顾闻景信任的大好时机,就算冒点险,她也要试试的。
不过顾闻景并没有被她故作轻快的声音带动起情绪,仍旧没有什么波澜,“申时出发……带上那粒阳丸。”
他说完,松开了许攸的手腕,转身迎这光往营帐外走。
“顾……顾闻景!”许攸看着他被晨曦拉得又细又长的倒影,心里有点乱,第一叫了他的名字,“为什么带着那个?”
顾闻景没停,声音依旧平静,“我不愿再次沦为阶下囚,如果不幸被俘,你就立刻捏破阳丸。”
他神色如常,只微压了一分唇,迎着光迈出营帐,却听身后传来女人偏软却坚定的声音,“那你也得带上我那粒。”
他身形一顿,一手撩着营帐垂帘,僵在了那里,神色有一闪而过的动容。
“不必,我会吩咐他们,全力带你回来。”
“顾闻景!”
她又这样叫他,过于亲密,他有点不适,但又觉得有些受用。他依旧背对着她,嗯了一声,接着,他就听见女人轻快道——
“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
他们心知肚明,荒山里的那些话只是博弈,当不得真。
顾闻景听到这个问题,觉得简直荒谬,竟忍不住笑了一下,“你想太多。”
“是么?”许攸已走到他身边,侧头看他,“既然不喜欢我,那你为什么替自己想好了死路,却要别人全力送我回来?”
顾闻景敛了笑,垂眸,“我无权让你送死。”
“那你更无权让那么多将士为了我送死。”许攸声音大了一些,掷地有声道,“你不应该是这样的人,将士可以为国捐躯,却不应该为了某一个人献身。他们为你战为你死,并不是为你个人,而是为了东方域。”
“在国家和战争面前,我个人的价值微乎其微,不应当牺牲那么多将士来护我周全。你应当是理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