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如您所愿
观星塔
冥楼带她瞬移进这通天高塔的最顶层,在她还因瞬移天旋地转之际,冥楼冲王座上的魔尊微一晗首,便消失不见。
塔的穹顶很高,藻井正中盘着一条黑鳞小龙,正缓缓吐出雾气,随着雾气弥漫,穹顶凿刻的星座线发出悠悠的莹蓝光,照亮了整个空间。
可只有一处,仿佛吸光的黑洞一般,无法被光芒覆盖,那是这空间的正中,层层阶梯托起高高的王座,魔尊头戴一顶黑曜石王冠,整个人遁形于黑暗中。
他缓缓睁开眼,黄金双瞳在黑暗中显露,阿狸这一次清晰的看清了那眸子里的情绪,同时,她也看见了魔尊王座下那一滩血迹。血迹中,是被连根拔起,践踏破碎的蓝色幼苗。
真可惜,她永远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样的花了。
“你杀了渡鸦吗?”阿狸的声音在空旷的高塔内激起回音。
“我为什么要杀他?就为了这点事?”魔尊的声音如此冷清,“他违背我的意愿,我只是照例略施惩戒而已。”
略施惩戒就是砍了一只脚吗?
阿狸觉得窒息,罪恶感和彻骨的疲惫淹没了她,又一次,无辜的人因为和她有牵连而遭殃,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他到底要什么?她什么都愿意给他,只要他停止这莫名的疯狂。
魔尊缓缓从王座上坐起,一步一步走下王座下层层金石铺就的阶梯,“阿狸,你难道没发现吗?我对你已经足够仁慈,这事你也有份,但我舍不得对你用刑,因为那样你会痛,所以我只能双倍的惩罚渡鸦,他失去了一只脚,一半也是你的功劳。”
“……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不满意?”她颤声质问他,“你说的,你的要求,我全都照做,你那样的凌辱,我也没有违背过你,你到底想要什么呀?”
“全都照做?”他一字一顿重复她的话,“我让你对我用心,你呢?阿狸,你就像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一样,什么东西都能飞快地吸引你的注意力,让你把我抛诸脑后,我……”
说不下去了,他的威严和骄傲不允许他说下去,嘲讽的一笑,他沉声道,“渡鸦体察灵魂的能力很强,刚才,他告诉我,他在寝殿门口看见你跪着,感应到你的灵魂已经黯淡,可能撑不下去了……所以才想了这么个法子,想让你在魔界有一点希望。”
在魔界,魔尊的意志就是绝对的律法,王可以用他的意志审判任何人,这是镌刻在魔界每一个恶魔灵魂中的契约,数万年来,魔尊的意志绝对公正威严,人类女孩的出现让他的天平开始摇摆,赤瞳乌鸦敏锐的注意到这一点,在那女孩无法坚持的时候偷偷给她一点企盼,是它作为恶魔仅有的善意,即使这违背了魔尊孤立女孩的初衷。
为了行事隐秘,他派遣渡鸦一族中最幼小魔力最低微的雏鸟送去种子,可事情还是不可避免地被魔尊发觉了。
“要么你亲自杀了那雏鸟,要么你自己受刑。”魔尊给乌鸦两个选择,没有任何犹豫,渡鸦选择了后者,只因他不仅仅是王座下的法柱,还是魔兽一族的庇护人,族长怎么可以在关键时刻抛弃族人?渡鸦自嘲的笑了,两万年来,无数次战斗到将死之际,它支离破碎的身体被魔尊慷慨的修复,一只脚而已,命都是属于王的,有何所惧?
乌鸦的血还留在地上,逐渐发黑,魔尊面无表情看了一眼,血迹随之消失,地板光洁如新。
“真有趣,”魔尊看向阿狸,“如果渡鸦说的是真的,原来你在我身边,灵魂就会黯淡,我竟这么让你厌恶,怪不得一颗种子都能把你的心勾走。”
“……我的心曾经完全属于长生,”她终于抬眸看他,没有丝毫惧色,“曾经,你要什么我都愿意给你……就算我没有,我也愿意尽一切努力为你赚取,我为你献上我的命,只是可悲的是,我没能换回来你……你还是死了,在那座桥下,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魔尊闻言瞳孔震动,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将她单薄的身体摁在墙上,“我说过我就是长生,收回你的话。”
她冲他笑了,一个无比迷人娇媚的笑,是她在人间做不出来的那种媚笑,带着一丝嘲弄的yIn邪,“我不。”
他看着这不自量力的人类,“阿狸,我承认,我心里有你。但是我已经对你丧失了耐心,在人间的时候,冥楼他们企图拿你摆布我,好让我回魔界,后来,伽蓝也拿你挑衅我,今天,渡鸦也因你违背我,甚至,你自己都拿你胁迫我……我从没被任何一个生灵,任何一件事如此牵动过心绪,现在,我命令你收回你的话,否则我不能保证对你做出什么事来。”
阿狸仍旧是娇笑着,“你想做的一切都可以对我做,我没有什么害怕的。”
“是吗?”他双瞳与她对视,“阿狸,你太天真。你以为你遭受足够多的痛苦了吗?那是因为我对你的仁慈,你并没见识过真正的恐怖。”
他单手突然覆盖住她的头顶,“我能做的事超出你的想象,比如,我可以使你灵rou分离,rou体制成我的性爱玩偶,灵魂封印在器皿中,一遍一遍循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