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怔愣片刻,一把将毕玹推开。
他抬脚踢翻了桌子,冒着热气的菜肴洒了一地,毕玹握住他的手腕,沉声道:“凤鸣,你冷静。”
凤鸣甩开他的手,转身跑回了房间,重重关上了门。
“你们先退下。”
毕玹挥退身边的御医侍从,急急忙忙的跟了上去,他轻敲两下门板,冷声道:“别闹脾气,开门。”
“砰”
门板的另一边传来巨大的响声,瓷器破碎的声音听得人心慌。
凤鸣跪在满地碎片中,低声向门外吼道:“滚。”
毕玹紧皱着眉,冷哼一声,“孩子必须生下来,你好自为之吧。”
回应他的是一阵摔东西的声音。
凤鸣听见门外脚步声渐渐远去,脱力般倒在地上,尖锐的瓷片割破他的肌肤,鲜血顺着肌肤流下。
“呵”
他苦笑一声,痛苦的捂住脸。
前几个月不分昼夜的缠绵,毕玹每次都会射满他的子宫,他知道自己早晚会怀孕,但真到了这一天,心中满是想要掐死这个孩子的冲动。这个孩子,是他沉迷于情欲,堕落于欲海的证明,无声的诉说着他曾被上过无数次,被人搞大了肚子,再也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孩子.....”
凤鸣抚摸着腹部,眼角溢出痛苦的泪水。
他虽是魔界皇子,但出身低微,生母生下他后,就被那群畜生毒死了,他从未体会过家庭的温暖。
腹中的孩子,是他的骨血.....是他最亲的亲人.....
转眼半个月过去,凤鸣一直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但整个人像失了灵魂的空壳,在见到毕玹时却会突然激动,二话不说摔东西走人。
期间毕玹想拉着他做.爱,但次次都会遭到激烈的反抗,不是踢就是咬,强行插进去也没有好果子吃,凤鸣一声不吭,脸色青白的像个死人。
于是两人便开始冷战,毕玹命人时时刻刻跟在凤鸣的身边,监视着不让他做出伤害孩子的举动。
凤鸣确实想过要打掉这个孩子,但尖锐的桌角顶上他腹部时,他心软了。
被送来天界,与天帝夜夜翻云覆雨,没有一步步的准备报仇,这些都是他的错。
与这个无辜的孩子有什么关系呢?
况且即使他撞掉了这一胎,毕玹也不会放他回去,会一直Cao干他,直到再怀上孩子,生下胎儿为止。
这个孩子.......他的骨血......生下也无妨....
刚好可以让那年轻的天帝放松警惕.....
许是临近夏日的缘故,天界也暖和了不少。
林总管站在毕玹的身边研着墨,他小心的抬起头,瞥了一眼天帝陛下。
自天帝和凤御侍冷战以来,他就没见到天帝露出过什么好脸色,总是冷着一张脸,周身的气场更加低沉,眉眼间是与年龄完全不符的Yin鸷。
俗话说得好,伴君如伴虎,他现在无比珍惜自己的脑袋,战战兢兢,生怕一个不小心掉了人头。
“啪”
毕玹扔下笔,不耐的按着眉心。
林总管低着头,试探的开口道:“陛下,听闻最近凤御侍身体不大好。”
毕玹的神情微有缓和,眉宇间染上一层担忧,但随即脸色又Yin沉下来,他连忙又道:“凤御侍肚子里的毕竟是皇长子,您的血脉啊....您的第一个孩子....要不...过去看看?”
毕玹冷声道:“嗯。”
林总管跟在他的身后,与他一同迈进门。
凤鸣怕冷,毕玹也没给他准备厚衣服,因此整个秋季和冬季都是在宫殿里过的,连院子里都很少去,有毕玹温热的胸膛,和被法力暖着的屋子,他便安然度过了在天界的第一个冬季。
但这一个月来,他都是自己护着肚子睡觉的,虽也是不冷,却总感觉缺了点什么。他见今天阳光正好,便拿了一条薄被,躺在院子里的长榻上晒太阳小憩。
毕玹耐着性子,一言不发地在屋子里转了转,没见到凤鸣的人影,正欲训斥殿内的侍从,却听见一侍从小声道:“陛下,您找凤御侍吗?他....他在院子里呢....”
毕玹板着脸,冷漠道:“哦。”
随即大步向院内走去。
他站在门口,看着躺在榻上小憩的凤鸣。
男人又瘦了许多,身子愈发单薄,只有小腹隆起了一个圆润的弧度,他身上搭着一条薄被,如玉般白皙的手腕露在外面,双眼紧闭,已然睡了过去。
毕玹脱下外衣,走到凤鸣身前,轻轻为他盖上。
他慢慢地握住凤鸣的手,金色眸子里是化不开的执着,指尖触到的肌肤微凉,毕玹俯下身,发现凤鸣的脸上染着一层不正常的红。
“凤鸣,凤鸣,醒醒。”
他揉了揉凤鸣的脸,却怎么也叫不醒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