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准备上楼收拾的保姆在门口听着两个人争吵,时不时担心的通过打开的门缝偷偷观察里面的情况,没想到和出来的林壁撞了个正着。
林林小姐,你这是要?
林壁稍微停留了一下:我是来拿东西的,再见了王阿姨。
匆匆的道别,她话说的很快,估计是怕后面的人追出来。
保姆嘴里的话还没说出来,林壁提着行李箱快速下了楼,她赶忙进去屋内,只见慕隐就像丢了魂一样在原地呆呆站着。
保姆试探了叫了一声:慕先生。
慕隐没有任何反应目光还是看着门口,林壁离开的方向,保姆又继续叫他:慕先生,慕先生,林小姐她
过了半天,对面的人终于有了反应,他抬手,随即摆了摆:你先出去。
他声音很轻,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说出这几个字。
保姆也不敢多说什么,这样魂不守舍甚至有丝狼狈的慕隐,和平时那个意气风发的慕总判若两人。
等等,他突然开口,她呢?
毫无征兆的问话,保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意识到他问的是谁后才站在门口立即回答,林小姐她走了走一会儿了。
她走了,他早就知道,可他就是想再确定一下,刚才那些是不是假的,或者是他在希望是假的。
他脑海里像是在一瞬间出现了空白,才有了半天的迟钝。
不可以,他忽然自言自语,边说边向外边冲了出去,不可以阿茴,你不能离开不能够
慕先生!保姆在后面叫他,可他这时候什么都听不见也感受不到,包括后背包扎好的伤口渗出了血也不知道。
外面的天气一片Yin沉,天气预报提醒了好几天的雨终于在今天下了下来。
大有些应景的意味。
一路疾驰,慕隐很快到达泗禾公寓,雨水滂沱,他不顾身上的伤会不会感染就穿着一件衬衫冒雨冲进她的小区跑到她家门口。
门铃按了无数次,里面寂静无声。
阿茴,阿茴,我求你开门,我们谈谈好不好,阿茴?
他一遍又一遍砸着门,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么害怕失去她。
他确实用了所有方法想要守护好她,如今看来却是用错了方法。
曾经,他以为只要隐瞒好自己的过去,按照她喜欢的样子做好一切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他努力改变一切,却还是走到了这样一个地步么。
慕隐!后面跟上来的陶娅菁看到他这副样子立马心急火燎的跑过来,你受伤了知道吗,我们先回去给你看看伤口。
你让开。他推开她,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
陶娅菁差点被推倒在墙边,她扶着墙壁看着全身淋shi急切又狼狈的他一遍遍敲着面前的门。
苦涩,难受,两种感受在她心底交织着。
真的这么爱她吗?她喃喃问。
没有人回答的问题,她心底早就有了答案。
谁能想到那个不羁又高傲的慕隐会为了一个女人做到这一步,不顾形象的祈求对方。
实际上他们都不知道,在这段关系,慕隐才是那个害怕被放弃的人。
在没有和林壁第二次相遇前,他觉得自己的一生就这样也无所谓,没有什么期待,有没有归属都无所谓。
是她,让他改变了这样的想法,人生第一次他想要有家,一个属于自己的家,想要爱与被爱,她就是他寒冷生命里的一抹光,带他出无边的黑暗。
他不想就这么放弃。
门终于应声而开,林壁站在门口看着无比狼狈的他,眼神复杂,炙热的爱说放就放不是一件可以轻易做到的事,面对着还有感觉的他她做不到心如止水,一面心疼又一面提醒自己他是个什么样子的人,该收心了。
慕隐,她还是压制住了内心的情感,声音也不再带有感情的叫他,不要弄的这么难堪好吗,回不去的我们,大家和平分手哪里不好?
他静静望着她的双眼,时间在两人之间流淌,他问:只是难堪么?
归于平静后的慕隐,受伤的神态很容易被人察觉,露出自己较为脆弱的一面向来是他不会做的事,可见他是切切实实被伤到,捅这一刀的人还是自己唯一心爱的人。
谁的心都是rou长的,他并非铁石心肠,他也会疼。
林壁知道自己的话戳痛到了他,但现在她不想想那么多,她已经决定好跟他彻底说再见,如果这样做能让他死心,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对,难堪,非常难堪,你这样在我家门口吵闹,被人听见你说我难堪不难堪,慕隐,你曾经不是这样的。
那是因为我没有失去你。他忽然激动道。
林壁握紧手掌,手上的指甲深深陷入皮rou里,不想泄露自己一丁点儿感情。
看着慕隐这样,她又何尝不难过,他们是不是就不应该开始,如果他们没有在一起就不会有今天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