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齐走到正门内的那条石板路上时,他身后陡然响起一声厉喝:“孙家齐,你去哪!”
&&&&孙家齐回过身来,目光扫过院中那几个人,最后看着站在正中间的那个青年男子,笑道:“大哥。”
&&&&“别以为记在母亲名下,你就真成了公子。”青年男子喝道。
&&&&孙家齐道:“这话我已经听了十几年。”
&&&&“父亲叫你过去。”青年男子压下火气,道。
&&&&孙家齐摇头:“那是你的父亲。”
&&&&青年男子看孙家齐不管不顾,径自向外去,忽地觉得哪里是抓不住了的,当即道:“是大哥错了的。”
&&&&孙家齐笑了:“你的确错了,不过,还有一件事,我不是你弟弟。”
&&&&说罢,孙家齐就带着他的书童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孙府大门。
&&&&他来到了谢府。
&&&&谢府凋敝,门前也少有人烟,孙家齐上前叩响了门。他带着书童在外静候片刻,不一会儿,大门打开,从门里走出一个背部佝偻的老人。
&&&&老人看看孙家齐,觉得面生,便问道:“这位公子可有贵干?”
&&&&“小生家齐,特来求见谢阁老,不知您可否代为通传一声?”孙家齐话说得很是客气。
&&&&老人半信半疑地看了孙家齐一眼,道:“公子先稍候。”
&&&&大门再次关上。
&&&&书童问道:“公子,谢家已经倒了的。”
&&&&“要知道,谢桢是没死的,那么谢桢到底去了哪里?谢皇后能没有一点点打算?”孙家齐言尽于此,再闭口不言。
&&&&书童自己琢磨的空当,就听到门内那个缓慢的脚步声稍稍放快了速度越临越近。
&&&&老人打开门,道:“公子请进。”
&&&&孙家齐笑着颔首。
&&&&谢阁老身子不大好,只得在卧房见了孙家齐。连绵几个月卧床,屋子里气味自然不好,但孙家齐进门来,脸上神色未曾波动,依然毕恭毕敬地向谢阁老行礼,道:“学生家齐,见过谢阁老。”
&&&&“起吧,那里有凳子。”谢阁老靠着床头,稍稍抬了抬手,“你来此所为何事?”
&&&&孙家齐坐下,身子略略前倾,道:“学生想求见皇后娘娘一面。”
&&&&“为何?”谢阁老不欲兜圈子,直截了当道。
&&&&孙家齐道:“明德公主在京畿起兵,相信不过两三日光景,京城就要在明德公主掌控之中,学生自然也是要求条后路的。”
&&&&谢阁老没做声。
&&&&“学生的后路,对谢家百利而无一害。”孙家齐补充道。
&&&&谢阁老沉沉地看着孙家齐。
&&&&京城外变成战场,这是连前朝都没有的事情。连战三个昼夜,明德在大营中蹙紧了眉头,她抬眼看着正在整理战报的谢桢,开口道:“谢桢,里头反应的时间太长了。”
&&&&谢桢知道明德指的是宫里反抗的时间太长,毕竟如果做戏,一两日就够了,哪里能到三天三夜,里面还没有疲软的意思?
&&&&明德这话,明显就是对谢宝林起了疑心。
&&&&谢桢放下战报,道:“公主,夜尽天明,请务必耐心。”
&&&&明德有谢桢在手,自然也不担心谢宝林能在大内如何。
&&&&她叹道:“我等了这么久。”
&&&&这夜,急报传入大内,京城内军队抵挡不住,眼看着明德大军即将踏破城门。谢宝林伸手将急报送到皇帝面前,让他睁眼睛看着,温柔说道:“皇上,你看,明德马上要打进来了。”
&&&&皇帝几近冷笑了一声。
&&&&“在我手里,你会好过一些,所以,告诉我吧,嗯?”谢宝林耐心劝导。
&&&&皇帝此刻已经能简单说几个字了:“休……想。”
&&&&谢宝林道:“你没得选择,最迟三更天,明德就能站在你面前,如果你是明德,你会怎么对待曾经的皇帝呢?你以为那座玉玺,真的能挡住什么?”
&&&&“不……用你……Cao心……”
&&&&谢宝林道:“哦,你是认为我这几日跟你问玉玺在何处,你就拿捏住我了吗。玉玺是他们姐弟的事,与我何干?”
&&&&皇帝咬牙。
&&&&“只不过,是为了皇上你,多一个存活的机会,你如何都不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哪。”谢宝林叹气。
&&&&与此同时,榕西站在了华阳宫寝殿内。合姜和流芳一同收拾细软,而王令宜面目平静地拿着谢宝林送她的小玉兔。
&&&&王令宜问道:“谢宝林如今还在承乾宫?”
&&&&“是。”榕西道。
&&&&王令宜道:“她怎么说?”